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番外(84)
沈容挨着她,道:“反正他进不来,我们拿了就跑总是跑得掉的。”
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周清扬闭口不语,可这中间一旦出了任何差错,她们就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四人前行小半柱香的时间,飓风和头上的骇浪才算平息下来。可还来不及高兴,沈容眼尖地发现了远处一道小小的人影,似乎为了等候她们而伫立多时。
苏远之的步子慢下来,那人却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及至看清他的面容,几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很老很老的人,面皮松弛而干枯,他揣着手,稀疏的白发随着风飘动,一说话露出里面无齿的口腔,好像脸上长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你们来了,请进。”他不闻因果,随手一挥打开了神墓的大门。
周清扬抵住伯达的身子,向前一步,问:“老人家高寿?”
老人回答:“不高,还年轻。”
“那么因何在此?”她利眸微眯,满心都是提防。
老人停顿半晌,缓缓开口:“守墓人,我还活着,就是为了等着你们来。”
苏远之顺着墓门敞开的缝隙,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他曾佩过这玉壶不短的时间,如今与它相拒咫尺,心里便有些急躁起来。
“你是为了把里面的东西交托给我们?”他问。
老人点了点头,甚至笑了笑,侧着身子为他们让开了路。
“没事的。”苏远之往前蹭了几步,偷偷传音道:“来都来了,还能无功而返么?”
周清扬两面为难,她确实看不出这老人又什么不对劲,但就是因为他是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凡人,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神龙好歹也是开天辟地的大神,怎么会让一届凡人看守陵墓。
沈容也扯了扯她的袖子:“玉壶在里面。”
“好吧…”周清扬无奈道,她绷起身子,跟在最后进了墓穴。
同平京城下的地宫相比,此处实在是单一得近乎肃然。
四四方方的殿内没有任何暗门地道,唯有中央摆了一口青黑色的棺椁,静静悬浮其上的,是一支通体透明的玉壶,内部隐隐透出火红的炙热。
伯达捂住自己腰间的另一支,止住这躁动,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太神奇了,我感觉它在跳动,好像…一个人的心脏。”
周清扬讶异地看了一眼他,心道大概是自己和玉壶没有联系的缘故,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过…容容也是沈家的血脉……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容便要上前:“我们拿了东西赶快走。”
周清扬一把扯住她,但也没什么好的理由能说服,只好说:“我陪你一起。”
两人慎而又慎地踏上第一级台阶。
背后苏远之和伯达两人要跟来,被周清扬制止了:“你们在下边等着,出了意外也不至于没个人想办法。”
随后她们拾级而上,底下的两人的气紧绷着。
然而…没有任何异常。
这就像是一处普通的墓穴,先前引他们进来的那枯骨老人也只是站在一旁,沉默旁观。
“你能碰到它么?”快要到顶时,周清扬偏头问。
沈容直盯着那湛然发亮的玉器,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她细白的指尖逐渐触及棺椁的领地。
周清扬攥紧了拳,足尖都因紧张而微微麻痹。
羸弱的五指攥紧了小巧的玉器,将之一把扯下。
沈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喘出一口气,她眼睛弯弯,冲着周清扬得意地一扬手,脸上的笑如朗月出云,又清又美。
周清扬的身体还没松下来,脸上先跟着送出一个又大又暖的笑。
她正要开口,忽然耳边一阵利哨般的尖响,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擦耳而过。
就在那毫秒之间,周清扬一路紧绷的精神如泄洪般奔流而出,她的手不像是自己的,倒像是凭着高涨到极致危险而主动出击,在空中打歪了箭尾。
沈容额前的发被削断了一缕,雪白的手背上多出一抹鲜艳的红,血流滴答滴答顺着皮肉淌下,融入冰冷的壶中。
若不是那一歪,她整个手掌此刻都要被钢箭洞穿。
阶下的两人也压根没看到这箭是打哪射来的,不由彷徨四顾。
“谁?!”周清扬咬牙举剑,身姿半蹲,整个身体蓄势待发犹如满弓。
沈容的脸有些苍白,却不是因为手上的箭伤,她的眸子转向迷茫。沈昔全在识海内辗转痛呼,勉力道:“守住本心,退后。”
玉壶承续着沈家千百年的血脉滋养,此时和主人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奇妙却不和谐的共鸣。
阶下的伯达急得团团转,前面的苏远之一次次举剑想要冲上阶梯,又被结界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