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24)
桑绿后背一凉,声音颤抖。“姜~央~,你不是把鸡都放出去了吗?”
门帘被刀撩开一角,姜央的脑袋探了进来。“桑~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的名字?听起来好暧昧。”
桑绿挡着下半身,无语凝噎。“姜小姐,请带走你的鸡。”
姜央摇头。“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桑小姐,现在是你入侵了它的家,犯了非法入侵厕所罪,该走的是你。”
说罢,那只眼睛幽蓝的鸡转了个身,屁股朝着桑绿,噗嗤一声,一滩不明物甩在桑绿面前。
桑绿内心,彻底崩溃。
难以忍受的如厕终于结束了。
桑绿踮脚迅速飞出小黑屋。“姜小姐,我想洗澡。”
姜央颔首,看了她一眼,又立马摇头。“明天再洗吧。”
“可我想今天洗。”
姜央冷觑她,不容置疑道,“明天洗。”
“为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
姜央敲刀尾的手瞬间捏住,仿佛下一秒就会推至后腰,迅速拔出刀对向自己。
桑绿粘腻的身子又被她惊地附上一层冷汗,没再反驳。
明天洗…就明天洗吧。
二人各回各屋。
桑绿终究没忍住,趁着夜深人静,去厨房偷偷摸了热水瓶,简单地擦了擦身子。
抹去粘腻,身子舒爽了许多,桑绿终于感到了些深山简屋的幽宁感。
打开姥姥给的白布包,一个掉漆的军用水壶,装着姜茶,还是温热的,正好擦完身子感觉有些冷,她几口喝完了。
“呼——”身子暖了不少。
包裹里还有一个厚厚的白纸封,很重,一打开,是几叠崭新的零钱,全是一块两块五块的纸币。
姥姥给零钱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还有小卖部吗?
桑绿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扔进行李箱里不管。
一切收拾妥当,她平躺在床上,双手拘谨放在腹前。
这张床离地很高,身体像悬在半空,没有实处,可今天实在太累了,清新自然的山棕树气息自床垫传来,渐渐褪去疲惫,困意裹着意识,进入梦乡。
要是床矮一些就好了……
没一会,身体燥热起来,热得桑绿意识清醒了些,不算完全醒来,不受控的身体里,困意与热意互相争夺控制权。
略重的呼吸声起起伏伏,桑绿半合的视线中出现一个黑影,冥冥之中,似乎听到苗刀碰上床板,刀鸣汀汀。
黑影一手压住刀尾,另一只手朝她面容探去……
第10章
一觉醒来。
桑绿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痛,皮肉筋骨像坠了铅,力气都被抽空了。“唔——”
勉强翻了个身,休息了好一会才坐起身,第一天在别人家里总不好赖床。
一滴鲜血落在手背上,溅起来的血渍染红睡衣。
桑绿茫然,回神的时候,手背上的血越来越多,她忙找纸巾捂住鼻子。
太夸张了吧,稍微颠簸几次竟然能累成这样?
以往关在小黑屋里没日没夜的练琴,也不会累到流鼻血啊。
桑绿想不到缘由,最后归咎于:这副身子还是太弱了。
她换下染红的睡衣,欲往卫生间清理,脑海里浮现出漆黑的木屋、一滩滩稀便……恶心凝滞在苍白的脸上。
农村的旱厕没有冲水功能,上了什么,里面就有什么,一想到这个桑绿浑身不适,不过那样的厕所没有干净的水,正常的取水应该在别处。
想到此,桑绿脸色好多了,踏上走廊。“姜小姐?”
院落空荡荡的,没有反应。
“大清早就不在吗?”桑绿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才八点半。”
——后天有老刀家的椎猪仪式。
难道已经启程离开了?
可三轮车还在啊。
桑绿绕过中堂,特意往屋里瞥了一眼。
拱座上的石像清晰了许多,没了夜色的遮掩,诡异少了一半,但也只能看到一半。
桑绿强压下好奇,来到左侧屋。
姜央的房门虚掩,桑绿敲了敲门。“姜小姐,你在吗?”
吱呀——
老旧的门不听使唤,虚掩的门缝一下子扩大了,屋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桑绿触电似的收回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抬眼望了进去。
与自己的房间很相似,不大但高的床,一个破旧柜子,柜门是合上的,露出一条一指宽的门缝,明明暗暗的装着什么东西。
唯一不同的是,床后的窗户爬进一墙面的藤曼,胡乱生长着,藤曼缝隙间塞着满满当当的书,暗褐油腻的黄纸封皮,书脊由粗线缝住,年代感十足。
桑绿几番纠结才按捺下拿书的冲动,擅自进她人的隐私空间还是太过分了。
但是
中堂不算隐私空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