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239)
阮鸣坤发泄着,拼命挥砍。
“错的明明是你!孟柏声!错的是你!木白!”
“想回来与我争夺警会荣耀吗?!怎么可能?!”
“你错在不该与我争夺!你错在你的名字!”
“木白!”
“木白!!”
他一边说话一边发狂般挥刀,力气之大,让孟柏声接招时,手臂一阵麻木。
“我要让你看清楚,谁才是应该被华渝铭记的人!”阮鸣坤抓住空隙,刀子凌厉地朝孟柏声脸上划去,孟柏声反应过来,迅速闪避,刀刃划过她的束发,布巾掉落,金色长发披散下来。
在阮鸣坤继续上前想要一刀杀掉孟柏声时,她猛然拆招,长驱直入,灵活翻转,在一脚踢中他膝盖,迫使他跪下的同时,一刀割破他的领口,长刀放在他的脖子边:“阮鸣坤,你输了。”
山崖上的苏昭尹看见这一幕,露出放松的表情。战场上的村民们欢呼雀跃,孟柏声打赢了阮鸣坤为他们增添了不少士气。
孟柏声望了一眼对面想要开枪的掠战兵,低头看向阮鸣坤,从他身上搜走了手枪和子弹。
“你以为带着这些人,能活到什么时候?孟柏声,少做垂死挣扎了。”阮鸣坤嘲笑道。
“能活一分钟的话,那五十九秒的时间将会和你们拼到底,剩下的那一秒,我孟柏声等待上天的决定,或生或死,绝不反抗。”孟柏声说完,把刀收起。
“你不杀我?”阮鸣坤惊讶至极。
孟柏声抬起长刀,刀身放在身后,淡淡道:“人的性命早就是老天安排好的,你会死,但不是死在我手上。”
“孟柏声,”阮鸣坤面容狰狞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孟柏声断然回头,金发扬起后,她决然开口:“阮鸣坤,早在1926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没有一座城市会去铭记一个人,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荣誉与权力本身,它们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杀死一个人。你如果还无法醒来,就只能睡在那份虚假的渴求里,遭绝望吞噬。”
看着孟柏声远去回到村民队伍中的背影,阮鸣坤木木地站起身来,捂住头大笑不已,疯狂至极。
“柏声你没事吧。”在孟柏声回到队伍中时,伊卡问道。
孟柏声摇摇头,转身望向那片掠战兵占据的战场,只见阮鸣坤抬起手来,对她阴狠一笑。
孟柏声淡淡道:“准备好了吗?”
张司南点点头。
“给我上!”阮鸣坤大叫道,郝尔丹示意后,掠战兵们提起手里的枪支。
“行动!”孟柏声一声令下,张司南向后方迅速抬手。接着,整个部队往后撤去,迅速跳进稻草铺满的壕沟里。掠战兵齐刷刷地开枪,孟柏声和张司南,刘以清连忙躲进新挖好的壕沟中,新鲜的泥蹭在他们的衣服上,赤红色,犹如干涸的血液。
手持冷兵器的人当然没法和枪支炮火相抗衡,所以,孟柏声一早就安排了张司南带人在战场后方部署好这些,提供现代战争应有的环境。
子弹从他们头顶上方穿梭而过,枪声滚滚。拿着红色旗帜的伊卡在孟柏声的示意下开始摇晃手中旗帜。见到红色旗帜信号的芍梦双指头伸入口中,发出巨大的口哨声。山谷两岸的弓箭手闻声起立,搭在弦上的弓箭齐齐往古战场射去。
漫天箭雨,掠战兵们纷纷见状躲避,枪声消失后,孟柏声在等待时机,然而一些性急的舍民们大叫着从壕沟里起身,提起手中的刀剑朝掠战兵群里跑去。
“回来!”孟柏声大叫着,但根本不起作用。
舍民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然而潜伏在掠战兵脚下的机关枪手早就摁下了扳机,将前赴后继的他们打成了筛子。
“狗日的,居然有埋伏!”伊卡恨不得站起来给那些埋伏着的掠战兵一人一刀。这时,一轮弓箭进攻完毕。
“战场上从来没有纸糊的兵。这些掠战兵也算是从战场中杀出来的,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孟柏声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以清握紧张司南的手,望向孟柏声。
“等他们子弹耗完。”孟柏声回答。
伊卡忍不住道:“子弹?难道要一人捱一枪?”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孟柏声这话令刘以清和伊卡震惊不已。
“你觉得我可以受几枪?”伊卡坦然抖了抖自己的身体。
孟柏声一边嘴角上扬:“我可没说让你去吃枪子儿——司南!”
刘以清立马挽住张司南的手臂,张司南笑着拍拍她,拿起黄色旗帜,大幅度地摇晃着,很快,他站起身来,将黄色旗帜扔出。
刹那间,陶笛声响起,只见芍梦站在山洞边,手执陶笛,短暂而奇怪的音调回荡在山谷里。掠战兵面面相觑,做好戒备。阮鸣坤和郝尔丹都提起精神,端好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