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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无情道(33)

作者:灌醉茅台 阅读记录

虞洲没说话。

晏池知道,他在探戚棠的脉息,没介入二者对话。

酒酒一顿,眸光闪烁望向衡中君,而后艰涩开口:“只有……小姐一个人摔下去?”

“不是。”虞洲说,如预料中一样,一心在自家师妹上的晏池缓缓看了过来。

他们都心知答案,却偏偏还要虞洲说出来。

虞洲慢慢补充道:“……还有我。”

酒酒明显不信,大声质问:“那你怎么没事?”她一字一句狠狠问道,“为什么,只有我家小姐出事了!”

虞洲漠然抬眸,眸光冷漠,如冰似霜。

***

没有保护好戚棠到底是虞洲的错。

后来进来的几人都没怎么看虞洲,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有戚棠。

只有唐书气急叫虞洲出去跪着,虞洲便听话地跪在戚棠院落外。

临出门前再看了一眼小阁主。

她面无表情跪下,其实很狼狈,原先花里胡哨的衣裳都脏,沾了泥和血,发丝也乱,却清清冷冷,看着又疏离又矜贵,自带一身风骨。

事已至此,哪里还猜不出来。

虞洲记着那人说的“忍心”,含笑的口吻,做事真是不留情。

灰奴等在门口。

最后是阁主领着医修进了戚棠小院的门。

戚烈叫随行而来的医修胡凭先进屋,而后他停步在虞洲身前,看跪着的虞洲,目光在大片血迹上流连,问:“阿棠受伤,可与你有关?”

由于跪着,虞洲裙裾摊开,露出大片殷红血迹干在裤腿上。

她受的伤远比戚棠重。荡在悔过涯下时,一下一下挨在峭壁岩石上,也是她做垫,硬生生扛着一声未吭。

落下清潭时,也是她闷声砸在了水底的礁石上垫住了闭着眼睛不敢乱看的戚棠。

虞洲伏首,额心磕在手背上:“是虞洲之过。”

她认错了,如此简单。

戚烈欲言又止,落在虞洲那张脸上最终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门。

虞洲没看他走,只是在脚步声渐远之后,漫不经心支起身,神色莫辨的看着房门,摩挲掌心,而后一点一点摸向腕骨,再往上。

她指尖冰冷,远比躯体的温度更低。

她想,戚棠大概无碍。

***

迈着大步走进来的胡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戚棠,推开了碍事的几个人。

晏池拱手道:“胡凭师伯。”

胡凭挥了挥手,叫准备行礼的几人免了。

他捋捋白胡须,看着平日里上课最没心思的学生如今死气沉沉的,面色如雪,问唐书:“这丫头怎么回事?”

唐书语气里的担忧怎么掩都掩不住:“掉下悔过涯了。”

“悔过涯,荒唐!那是她可以掉下去的地方吗!”

胡凭气得胡须一抖一抖,忙上前摸脉,戚棠浑身冰冰凉凉的,平日里张牙舞爪表情那么多,眼下连眼皮都不会颤。

胡凭长长叹了口气:“早叫你们……罢了罢了,我先给她施针。”

【作者有话说】

脆皮小阁主:被扎成刺猬……

感觉又忽然回到那个码字冻手的季节了!是冬天!是我最开始写作的季节!啊!感慨!

16

第16章

戚棠藕段似的胳膊发着淤青,和头顶都扎了好几针,乌黑的长发、灰棕的针端,整张脸青白交错,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小阁主身体不太好,幼时也算胡凭的常客。平时该痛的跳脚、怕的往角落里躲死活不出来的姑娘如今这样。

每每上课见她都头疼的胡凭也心生不忍,收回手,阖好针灸包:“都说了,叫你们封住后山,别让她去,就是不听!是,从前是罚她去过,可那时与如今怎能一样,何况又是夜里,那清潭底下埋了多少尸骨、有多少怨气,你们不明吗?即使从前没出事,又怎么能担保以后不会出事呢?”

唐书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昏迷着,脸色惨白,平素翘盈盈的眼睫与瞳孔都无力垂闭着:“她能去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师弟。”

她叫胡凭师弟,字字泣泪:“我能怎么办,难道真将她锁在房内,以此保她平安吗?”

那太苦了。

扶春多殿房,尽是些无趣的地方。他们又都有各自操持的事情,没法时时刻刻陪在戚棠身边。

戚棠是这样爱热闹的性子,几次三番想随师兄下山,却被他们拘在扶春,只有后山可以玩玩逛逛。

就那么一点点欢喜了。

唐书怎么忍心?

胡凭记起这小阁主颇叫人头疼的性子,忽然觉得心疼。他们这老一辈的,基本上都是眼见着戚棠从那么一点小团子长到如今的,话都不会说就会笑着揪他胡须,揪得他疼极了凶她也不哭。

很难有人忍心拘束她。

“近日外面不太平,应该有消息传出去了。”戚烈才从外界回来,沿途遭遇几次袭击,来者路数多,属不同派别,招招杀意,一直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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