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49)
闻澜蝉没撑着,没等代驾到就吐了。
她吃的少,胃里吐不出什么东西,弯着腰,细瘦的身形被勾勒的憔悴,好似风一吹就能折断。
顾染捏了捏手指,最终还是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以后别喝酒了。”
闻澜蝉撑着膝盖看她,视线模糊,她没看清顾染的表情。
“你呢?还喝吗?”
代驾电话来了,顾染没答,转身接了电话。
等代驾把车开过来,顾染扶着闻澜蝉到后座。
闻澜蝉的额头贴着顾染肩膀,她抓住顾染手臂,请求:“你别喝酒了,也别嚼口香糖了,不开心就折磨我吧……”
她声音很软,像喝醉了,没有平日里那么理智。
顾染眯了下眼睛,笑了。
“闻澜蝉,你在装什么?”
先是生病,高烧,再是眼疾,装可怜,博同情,现在又让她折磨她,是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
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你主动提的,闻澜蝉。”
顾染搂住她的腰,慢慢收拢手臂。
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第25章 玩物。
次日酒醒已经是中午,闻澜蝉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吐了几回,顾染一直在照顾她——
帮她擦身子,帮她换衣服,喂她喝水。
她拉着顾染的衣服不放,顾染也很耐心的在哄她。
像是回到热恋时期。
又像是做了一场梦。
洗漱过后,闻澜蝉看到文瑾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文瑾:【你是不是疯了?刚换了药,你怎么敢喝酒?】
文瑾:【人呢?你没事吧?】
文瑾:【要不我过来?】
闻澜蝉回了个“没事”。
走出房间,闻澜蝉看到顾染在厨房忙碌。
热气腾腾的香味弥漫整个客厅。
“醒啦。”
顾染露出标准的微笑,“坐吧,正好开饭。”
她拿了碗筷,帮闻澜蝉打好米饭。
“多吃点,你太瘦了。”
这样的热切让闻澜蝉挺不适应的。
顾染朝她伸出手。
闻澜蝉微微垂眸,把手放到她掌心里。
顾染握住,笑着说:“听你的,以后不喝酒了。”
和学生时期一致的口吻,诚恳又耐心。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闻澜蝉就要信了。
眨眨眼,闻澜蝉说:“好。”
接收到信号,顾染俯下身吻她。
浓情似蜜,好不温柔。
唯独没有爱意。
闻澜蝉捧住顾染的脸,主动加深这个吻。
她很贪心,还想要的更多。
顾染没有拒绝,搂着闻澜蝉的腰,暧昧的将气息传递。
闻澜蝉尝到顾染舌尖薄荷的味道。
是口香糖。
她推开顾染,“吃饭吧。”
神情寡淡,和刚才求吻的模样大不相同。
可谓是收放自如。
顾染勾勾唇,没事人似的陪她吃了一顿饭。
两人都安安静静的,看似和谐,双方却都清楚,彼此是各怀鬼胎。
吃完饭顾染去洗碗。
她抽了条口香糖,边哼歌边嚼。
闻澜蝉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顾染剥开口香糖的外纸,喂给闻澜蝉。
“等会儿接吻。”
她在诱惑闻澜蝉。
闻澜蝉顺从的张口。
口香糖很甜,甜到她眉头都皱了一下。
她低头亲亲顾染的脖颈,用来缓解。
“这么迫不及待?”
顾染慢条斯理的清洗手指。
“那不接吻了吧,想不想去知识的海洋里……做一做?”
闻澜蝉说:“好。”
什么样都好。
失明之前,想更清楚的看她。
野性的,放纵的。
体贴的,柔情的。
会为闻澜蝉失控,不能自已的。
都好。
两人转战到二楼。
闻澜蝉背靠书架,顾染跪着。
顾染给闻澜蝉挑了本诗书。
“读出来,别停。”
怕闻澜蝉有不认识的字,顾染特意挑的九年义务教育版,涵盖了小学到高中的古诗词。
闻澜蝉翻开第一页,顾染撩动她的裙摆。
闻澜蝉轻轻吐气,顾染舔动湿润的唇。
第一首是李白的《望天门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她读得很慢,视线模糊,看得很吃力,呼吸被顾染翻搅,乱成一团。
顾染不满她的腔调,要她重来。
她跟着顾染的节奏,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嗓音软了又软。
闻澜蝉从来看不懂这些诗词,和高中那首《离骚》一样,她不明白什么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所以背不出“吾将上下而求索”。
她更不懂诗词歌赋的奥妙,不懂顾染为什么会因为一句好诗,一句藏有深意的开场白或结束语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