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邻居成了我的室友(43)
她的意思是等下还一起搭伙吃饭,苏苏有点欢喜,背着她往屋里走,过了会儿,她又犹豫着问:“爷爷奶奶还回来吗?”
江望舒卷着她的长发:“近期可能不会来了,跟他们关系很要好的邻居去世了,他们要回去吊唁一下,然后就在那边生活了吧,毕竟他们来我这里也挺远、挺奔波的。”
苏苏“哦”一声,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难受,好像都有。
江望舒又笑:“如果你想他们了也可以去漓城找他们,他们应该挺高兴的。”
漓城距离明城有五六百公里,爷爷奶奶过来确实很折腾,而她想过去的话,又该以什么身份过去呢?苏苏抿着唇把江望舒背到沙发边上,放她下来后,说:“我们点外卖吧,不想做饭了。”
她没有动力做饭了,那点欣喜好像也没了。
江望舒长“嗯”一声,说也行。
苏苏点了个常点的那家店,和江望舒吃完午饭后又把她背上楼,然后回了自家阳台码字。
接下来苏苏又和江望舒过起了搭伙做饭的生活,不过江望舒很少再发出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了,好像假面卸下了一样,她现在只有在想笑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不过苏苏觉得她应该很爱笑,因为她每天都能看到江望舒在浅笑。
这天清早,苏苏给已经长出小嫩芽的两棵向日葵浇完水,转头又看到江望舒在笑,弯弯的眉眼里藏着软软的开心,苏苏问她笑什么,她说:“感觉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活了好久啊,可是我们明明只是邻居而已,却连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总感觉有点梦幻。”
“不是邻居。”苏苏转身面向她,很认真地说:“是朋友。”
江望舒微愣,片刻后,唇边的笑加深了些许:“朋友,我同意了吗?”
说完,她就带着些许傲娇摇了一下轮椅上的手柄。
苏苏看着她操控着轮椅出了小院子,也跟着放下小喷壶追上去。
这把轮椅还是苏苏送给她的,当初那把轮椅被江望舒丢在路边后,第二天又被物业的人给送了回来,可江望舒却杵着拐杖说她不需要了,物业虽不解却也只能灰溜溜地拿走了。
只是三天前,江望舒忽然让她背她出去散散步,虽然她不抗拒,但是一圈下来,她真的是又累又热,回来就立马在网上下单了一把电动轮椅,当天送达。
“那你同意吗?”苏苏走到她身边,跟着她的节奏走。
江望舒仰头睨她一眼:“那么朋友,你愿意背我吗?”
苏苏沉默,江望舒轻哼:“还说朋友,你都不愿意背我。”
“不是不是愿意,只是你不觉得这个天气很热吗?”苏苏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脖子吹。
江望舒见了,一笑:“你现在变得会享受了。”
苏苏跟着她拐了个弯:“不是你说的,要爱自己才能爱世界、爱别人?”
江望舒:“可你不是也说了,这是心灵鸡汤吗?”
“不在意,它就是心灵鸡汤;在意,它就是实话。”苏苏低眸看她发际线上有些许晶莹,伸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替她擦了擦细汗。
江望舒按停轮椅,像前几次一样仰着脸方便她给她擦汗。
“你还挺通透的。”等她擦完,江望舒又按下手柄继续碾过斑驳树影下的道路。
通透?苏苏不置可否,她把手里的小风扇递给江望舒,自己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扇慢慢地给自己扇风。
江望舒举着小风扇,扭头戏谑地看着她的口袋:“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吗?怎么什么都有。”
“我还有藿香正气水,你要吗?”苏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她看。
江望舒短促地轻呵一声,摇摇头:“准备得还挺齐全。”
苏苏扬扬唇,把小瓶子放回口袋,和她安安静静地走过一段树影稀疏的小道时,突然听见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苏苏和江望舒不约而同地停下。
“打什么打,我难得回来一趟,你们还要当着我的面打架,成何体统。”男人的声音隐隐压着怒火。
“那你别回来啊。”少女满是不屑地怼了一句。
接着好像是杯子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亲情。男人充满怒气的声音又响起:“李诗悦,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呵,你不就是奈何不了我才娶了一个母老虎回来陪我打架的吗。”少女桀骜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以为打死了我,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就会归你了吗,真是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吧,我妈的遗嘱里还有一条,那就是我死了,她留下的所有财产都会捐出去,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似是被人戳破了心中肮脏,男人怒喝一声:“反了你了,看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