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坏透了!(19)
潼恩不满回头:“涂好了吧?快下——”
刺啦一声,堵住了潼恩的嘴。
背部忽然涌上大片凉意,潼恩一个激灵,紧紧趴到床上愤怒大吼:“你耍流氓啊你!”
还有这睡衣,纸糊的吗说撕就撕!
艾斯黛拉淡然:“挡住伤口了,别吵。”
潼恩奋力挣扎:“你瞎扯什么你就是耍流氓!”
“要不要把你电晕了再上药?”
“……”
潼恩安静了。
她的脸埋进枕头,手指紧攥着床单,气得微微发抖。
兰斯洛特家的大小姐,想必从未受过这种对待吧。
但比预想中能忍很多……
到北境五年学乖了点吗。
艾斯黛拉挑起一点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
伤口猩红狰狞,覆盖了三分之一的白皙肌肤,看着甚是吓人,连她也微微怔楞。
但是没关系……在兰斯洛特的教育里,伤疤是一种荣耀。潼恩手贱嘴欠心大头铁,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打折了腿都能兴高采烈地继续翻墙出去玩,哪会在意这种不涂药也能在两三个小时内自愈的小伤。
纯粹是不满她粗暴的上药方式罢了。
毕竟是豪门的继承人嘛……从小受了伤都是被人捧着哄着的,不习惯也正常。
灵魂飘回遥远的正午,阳光刺眼。静谧的花园人声鼎沸。有圣殿的长老,皇室的医生,她最崇敬的魔药课老师,帝国最年轻的生命系大魔法师……很多人,就是没看见受伤的潼恩。
手中紧捏的草药和地上踩扁的蔷薇一样萎靡,被汗浸湿了,既没用,又恶心。
艾斯黛拉沉默地盯着药草,逐渐发黑的粉色叶片,软趴下来的茎杆和尖刺,尖刺旁竟有一道伤疤,扭曲丑陋,状如蚯蚓,她深深皱眉,却是攥紧了药草,尖刺再一次嵌进了柔软的掌心,伸进未愈的伤口,挤出鲜艳的血--
仿佛终于感到刺痛--
艾斯黛拉眨了下眼。
眼前是白里透粉的修长手指,指尖上点缀着奶油般的药膏。
手下,昏黄烛光流泻在曲线优美的肩颈脊背上,照亮了半张不大高兴的脸。
她的心情却高兴起来。
“怎么舍得抬起脸了?”
不自觉地俯下身,贴近那张脸。
轻软银亮的发丝比她更加热切,先一步垂到了潼恩鼻尖前。
好香。
潼恩伸手揉了揉鼻子,没好气道:“不然呢?闷死我?”
艾斯黛拉不置可否,唇角又翘了几分:“疼不疼?”
她的脸离潼恩的脸太近,呼吸轻柔掠过后颈与耳垂,所到之处,晕开丝丝缕缕绯红。
潼恩猛地捂住了耳朵,惊疑不定地瞪了眼对方,强忍着压下可能被电死的话,咬牙切齿地问:“不疼。就是趴着不舒服。还没好吗?”
“还有一点点,别急。”
艾斯黛拉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手指沾着药膏,轻轻点上后背处的猩红。
手下的身体微颤了一下。
随着指尖慢条斯理地滑动,颤动得越来越明显,周围没受伤的白皙皮肤,也逐渐泛起红色。
害羞了?
艾斯黛拉再也忍不住笑,拿药膏的手抵住了唇瓣。太可爱了。小狗。
要是亲一口,会不会爆炸呢……
她微微眯起眼,盯着脊背上完美的降落点。靠近,靠近,缓缓闭眼……
顿住。
纤长睫羽轻轻掀开,注视着已经一动不动的身体。
居然晕过去了。
她戳了戳对方的肩胛骨,没反应。又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好烫。
真的晕了。
艾斯黛拉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把扫兴的小狗翻了个身,将脑袋调整到枕上最舒服的位置,掖好被子,亲了一口。
“好好休息,潼恩。”她趴在床边盯着熟悉的面孔耳语,唇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夜晚还很长……”
第10章 衣服
北境。
蛮荒雪野。
月光璀璨。
龙的黑影遮天蔽日。
连绵的暴风雪,呼啸的风声像是生锈的锯子锯着鼓膜。
乱战,刀枪,血,火……
脏掉的绷带,崭新的绷带,苦涩的药味和铁甲的腥冷窜在一起,生锈炉子里快要熄灭的蓝色火焰……
潼恩从乱梦里醒来。
温软的床铺,淡雅的幽香,昏暗的暖光,寂静的夜晚。
一切都和梦里迥异。
但梦才是真的……
潼恩习惯性地伸手,轻轻覆住脸。没有意料中的灼痛传来……
瞳孔微微瞪大,亮起惊喜的光芒。两秒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慢慢闭上。
“呼……”
梦是真的,这里才是假的啊……
捂脸的手转而搭在前额上,双眼也重新睁开。梦的痕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
屈辱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