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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遇疯批+番外(9)

作者: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循齐呆了呆,干巴巴地问:“什么是自由?”

车轱辘转动,马车动步了,车厢内开始晃悠起来。颜执安慢慢抬眼看她,细细斟酌,道:“你这辈子,别指望这样东西。”

循齐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疯子没有教导她,她不知道什么是自由。

“母亲,什么是自由?”

颜执安收回视线,默了两息,笑了起来,语气轻浅:“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天地间随你行走。”

“哦,我以后没有了吗?”循齐纳闷,颜家这么有钱,还买不到自由吗?

颜执安抬手,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点了点,缄默以对,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

权势与自由,本就是相悖的。

循齐被点了点头,不觉怪异,“钱买不到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等你长大后,你自己就会清楚了。”颜执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见她空着手,便将自己的手炉递给她,“拿着,别冻着了。”

她语间浅浅,声音温和,面容如山间月色一般,以至于循齐觉得她在故弄玄虚。

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车颠簸一路,午时过后,循齐打了哈欠,颜执安放下手中的书,打开暗格,随手拿出一本书,“我给你读书听。”

书是前些时日就准备的,她猜到循齐会犯困,所以,准备了书,念给她听。

她翻了翻书,朗声读了起来。

静谧的午后,颜执安口齿清晰,读的是史书,循齐翻了翻眼睛,她打了哈欠,“我能睡觉吗?”

颜执安:“……”

“不可以。”

“如果我坚持呢”

颜执安将书递给她:“你念给我听,这样,你就不会困了。”

循齐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我在您的眼里没有看到慈爱。只有时不时露出来的怜悯。”她觉得母亲待她,身上多了层淡淡的隔阂感,待她如同客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客气疏离。

“嗯”颜执安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她第一回做娘,不知道什么样的眼神是慈爱。

一时间,她被难住了。

怎么办

颜执安思索一番,默默伸手,将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这样呢”

第5章 母亲,您可真厉害。

颜执安自幼天赋异禀,其父其母爱风花雪月,颜老太爷害怕这位孙女长歪了,故而将她带离金陵,远离这两个不正经的祸害。因此,她自小与母亲分离,直到三年前才与母亲相处。

只那时,她已二十四岁,早就过了需要母亲庇护、爱护的年岁了。

故而,‘母亲’一词,对她甚为遥远。

抱上循齐的一刻,她感受到小姑娘身上的暖意,如同火炉一般,不禁又觉得养一个孩子真难。

给予吃穿就罢了,还要顾及心灵上的照顾。

颜执安感到一丝无奈,但,她怀里的循齐困得睁不开眼睛,正好寻了好地方,舒服地闭上眼睛。

‘母女’二人各怀心思,颜执安感觉为人母的无奈,循齐却感到为人女的快乐。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颜执安抱着小姑娘的双手收紧,想到什么,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顷刻间,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铛铛声,循齐感觉到诧异,但她的怀中实在她暖和了,不觉睡了过去。

一炷香后,车厢门打开,护卫无霜探首,欲开口,颜执安将手放在唇角上,示意她别开口。

她动了动唇:“走!”

无霜会意,轻轻关上车厢门,退出马车。

天地间一片肃杀,冬日冷硬的泥土上躺着数具刺客的尸体,鲜血蜿蜒至车轮上。

无霜翻身上马,抬手吩咐一句:“继续走。”

一行人继续赶路,白日行走,晚上夜宿驿馆。

到了地方,循齐跳下马车,嗅了嗅,低头看着车轮,“怎么有血。”

颜执安慢悠悠地走下来,裙摆逶迤,扶着无霜的手下地,扫了一眼车轮子,“人的血。”

“人的血?”循齐眼皮跳了起来,不理解她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人的血’三字。

“人欲杀我,我自然反击,难不成放了?”颜执安轻轻地笑了,眼神玩味,“害怕了?”

吃惊是有的,但害怕,却没有。循齐摸摸自己的鼻子,晃晃自己的脑袋,“不怕。”

她也曾打死过人的,震怒下,一拳一拳将人打死。所以,对死亡,她并不畏惧。

疯子曾说:在这里,命如草芥。

颜执安眼眸深深,不得不多看她一眼,这一刻,她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没有找到惶恐,相反,她只有疑惑。

那位‘疯子’究竟是谁。

颜执安派人去查过,可一无所知,因为,不知那人的名字。

她像是一个世外高人,隐居深山,不为人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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