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

有人率先喊了一声。

乔昭嗯了声：“喝了几杯？”

“姜秘书喝了不下五杯。”

“好的，谢谢。”

姜满净浑身都是酒气，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胡乱发酒疯，脸颊薄红，眉尖蹙着，看着很难受的模样。

回到家，把她放到沙发。

乔昭去厨房里泡蜂蜜水。

后背被醉醺醺的人抱住，在她跌跌撞撞走过来时乔昭就听见了。这会儿被她抱着，还被她上下其手，她只是淡淡摁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说：“不要乱动，在给你泡蜂蜜水。”

“我不喝。”姜满净在她耳边黏黏糊糊道。

“喝一点，解酒。”乔昭说。

姜满净说了句不要，动作也越来越放肆，直到覆上某个关键部位，乔昭一顿，耳尖泛起绯色。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满身酒气靠近她，但如果是姜满净，那就另当别说。拿出来的蜂蜜最终没开盖，空水杯静静放置，两人从客厅去到了卧室。

卧室亮了盏床头灯，昏昧的灯光伴随着喘息在摇摇晃晃，乔昭湿润的眼睫挂着水珠，墨色的眼珠蒙上一层浅淡的水雾。

某个瞬间，她忽然意识到，真正酒醉的人恨不得倒头就睡，是不会在这方面兴致大发，除非是还有点自我意识。湿热的气息细细密密裹挟着她，安静幽幽的灯光里，姜满净居高临下，眉眼无半点儿醉意。

意识到这点已经晚了。

姜满净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来一只。

“宝宝，我技术很好的。”

…

…

确实如她所言。

技术好的乔昭都怀疑她之前在谁身上用过。

日光明亮，乔昭在被窝里躲懒，身无寸缕，姜满净还是不喜欢给她穿衣服。

手机响了一声，她看过去，姜满净的手机放在床上没拿走，此时厨房里有细微做饭的声响。

乔昭随手拿过来看了看。

她输入密码解锁。

响的那一声，是微博发出的热点通知，自从乔昭注销微博后，极少看过这个软件。

这会儿，她点进去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登录的用户不是姜满净这个账号。

她盯着昵称看了会儿。

—那你再哭会儿。

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号。

这年头谁都有个小号，乔昭不意外，只不过姜满净这个小号关注人很少，发微博的频率很低，她点进首页往下滑，慵懒的笑意渐渐变淡。

第一条微博是十年前发送的。

那你再哭会儿：她知道自己这么可爱吗

每一条的微博主语都是“她”，乔昭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她”说的就是自己。

每一条的分享，都是与她有关。

草稿纸上漂亮秀气的解题步骤、星黛露玩偶、吐槽自己被说懒猪、乔昭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偷拍照……还有海边班级聚餐那晚偷拍她的背影，以及表白成功的激动、亲吻时她的唇有多软。

很多年前的事。

看着这些被记录下的瞬间，回忆就鲜活起来。

在分别的这些年。

微博还在记录着她。

频率很低，可能一年一次或者两次。

有她在A大走路的身影，跑电影路演时的现场照，在片场看剧本的恬静侧脸，被无数粉丝围着在机场匆匆行走的模糊身影…….

乔昭呼吸停了停。

有些怔愣。

与高中时的微博相比，这些微博没有鲜活生动的文字，只是一张张记录的照片。

似乎只是不远千里回国看看她，拍几张照片，再独自一人回去。

乔昭心里酸涩一片。

她看过了姜满净小号所有微博，久久不能回神，下一秒，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荔枝的小脑袋探出来，姜满净倚着门框笑意弯弯：“吃饭了宝宝。”

乔昭：“帮我穿衣服。”

“好，”姜满净把荔枝抱出去，关上门，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干净睡衣，给她细致穿上：“这种事不能让荔枝看。”

乔昭：“我看到你小号了。”

姜满净一顿。

“来找过我，怎么不告诉我。”她问。

姜满净：“怕你觉得我烦。”

“所以就当上了跟踪狂？”

闻言，姜满净没忍住笑，她埋在乔昭颈窝里笑得不停，说：“你不知道要到你的行踪有多难，我被黄牛骗了多少钱，我还拿着你的灯牌去给你夜排过，没想到吧？”

乔昭默了默：“没想到。”

“你那些粉丝太爱你了，我当时路过她们，有几个小姑娘花钱找我帮她们夜排，我怎么可能要钱呢，免费夜排了一晚上，得到了几个应援物，现在还放在我伦敦的家里。”

“…….”

-

姜满净回了趟伦敦，受邀参与母校的讲座。

她的老师就是大学老师，也是她的伯乐，是她成功路上的引路人，讲座开始前，姜满净先带着乔昭见了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