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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清冷长公主后(11)

作者:时不规 阅读记录

沈知书一板一眼:“算你厉害。”

谢瑾:……

每当沈知书露出一副“那咋了”的样子时,谢瑾就拿她没辙。曾经甘陕一战军粮已尽,援军还不来,下属端着仅剩的一碗粥来至沈知书面前时,沈知书当场赏给了伤员,脸上挂着的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虽然妻子和粮草理论上没有任何相似性,但谢瑾莫名觉得在沈知书眼里,这俩或许是差不多性质的:

有便有了,若没有,大不了去啃树皮。

总归能活。

这位沈小将军总是一副“能活就行”的态度。

譬如这会儿,她便慢悠悠开了腔:“若是被长公主瞧上了,恐在皇上那儿落不得好。你听说了么,长公主同二帝姬走得极近,而咱们皇上又是最恨结党的。也罢了,横竖死不了,她想如何便如何,我只走我的路。”

谢瑾倒诧异起来:“我还真没听说。”

沈知书也诧异:“你家门客没同你讲么?”

谢瑾眯眼琢磨了半晌,一拍大腿,笑道:“是了,昨儿许久未见她们,光顾着同她们喝酒了。”

沈知书:……

俩人闲话几句便归了席,沈知书一路上弄树逗雀儿,指尖被冻得通红,回殿后便揣回了宽袖里。

结果甫一进门,上首端坐着的皇上便开了腔:“爱卿何时出的殿?可是有何要紧事?”

沈知书只得又把手拿出来,作揖回话道:“要紧事倒是没有,左不过谢将军喝醉了说胡话,满口什么情啊爱啊的,臣只恐有辱圣听,便把她架出去了,这会子刚醒酒呢。”

满殿登时哄堂大笑,笑声惊散了屋顶停着的鸦群。

沈知书一本正经地回完话,深藏功与名,又把手揣了起来。

……手背有些痒。

她垂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

沈知书在外风餐露宿八年,经受了千锤百炼,身子骨倍儿棒,然而却有个小毛病——易生冻疮。

但没什么人知道。

毕竟北漠干,雪跟沙似的都团不到一块儿,即便再冷,冻疮也难犯。

可是南安国不同。

南安国海岸线很长,京都更是靠海,雪天湿度高。方才自己在外头这么冻着,怕是冻疮又要犯了。

但沈知书仍旧是那副“横竖死不了”的态度,只向身后的侍子要了一个刚热好的绿珊瑚手炉,便安安闲闲坐下,同谢瑾碰了杯,端着酒盏看起了演出。

此时筵席已过半,席间气氛已达高潮,众人推杯换盏,喝趴了好几位武将。

大约是被热气熏得有些上脸,沈知书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茶盏,若是有人来敬,也只是意思意思抬一下酒杯,浑身懒怠动弹。

她本想待酒席结束便领着谢瑾直奔回家,不成想再度被上首的那位点了名。

正闭目养神的沈知书蹭地抬起脑袋,无端从那坚毅凌厉的五官中看出了一丝似笑非笑。

她暗道不好,慢半拍站起来,大步走至殿堂正中站定,就听见皇上问:

“爱卿可有心上人?趁着今儿黄道吉日,朕替你赐个婚,如何?”

第6章 “将军可否随我来?我有事问将军”

室内歌舞声停,满座不闻喧哗之声,所有人皆默契地闭了嘴,将目光挪至大厅正中长身玉立之人身上。

须臾,有将领开始交头接耳。坐谢瑾身后的那位碰了碰谢瑾的肩,压着嗓子问:“沈将军芳龄几何,你可知晓?”

谢瑾礼貌性地笑笑,朝她摇摇头。

这话旁人没听着,然沈知书耳朵尖,一听一个准。

……这关年纪什么事?二十多岁就得成家么?她想。

她又想,自己其实并非排斥婚姻,只是无拘无束惯了,懒得同人磨合。

沈知书于是朝上首拱手道:“臣倒无心上人,若得陛下赐婚定是偌大恩典。只是臣尚想多在家孝敬孝敬双亲。”

这话出口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了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淮安长公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皇上毫无所查,乐呵呵笑着说:“也是,你八年未归,沈尚书自然想你想得紧。只是我看今儿淮安也在场,倘或你俩凑一对儿,倒是一桩美事。”

……美事?怕不是美逝。

皇上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假意说这话来试探自己同长公主的关系?

难不成……昨夜的事儿被第三人知晓了么?

沈知书被热气熏得并不十分清明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思绪,蓦地抬起头,飞速撞了一下那道冷淡的目光。

长公主神色清浅,面不改色地从她身上挪开视线,继而转向皇上,漠然道:“皇姐,臣妹尚没有成家之意,还想多陪陪您。”

这一通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淡漠得像是随口扯出来的幌子,但皇上就是听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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