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杜清宛抬眼环视了一圈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客厅里好多玩偶已经没了踪影，餐桌上从来没有枯萎过的鲜花也已经已经消失。

再往里看是客厅桌子上一堆药盒和几个烟盒，收回眼神的时候连玄关的柜子上准备好的药盒也已经空了。

整个房间一股没有人居住过的空旷和冷清，杜清宛的手心不断收紧，她都不能想象这日子钟沐寒是怎么过的。

“你也看见了，这里没有你的那些东西。”

杜清宛的眼神这才重新放回到站在不远处的钟沐寒，她突然发现，连藏在角落里的钢琴也已经不知去处了，“……只有客厅才能放东西吗？”

“你不适合进到我的卧室和书房。”

“为什么不适合？”

钟沐寒抿唇，看向脚边的地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杜清宛站在原地，眼神一丝不错地放在钟沐寒的脸上，“你是觉得我们分手了是吗？”

钟沐寒下意识看向她，杜清宛哽咽着声音开口，“钟沐寒，我们分手了是吗？”

钟沐寒故作淡定地笑了笑，“都过去三年多了怎么还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杜清宛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然后你就不声不响地直接把我赶出去了，是吗？”

钟沐寒看到她抹泪的动作心底抽疼，“杜清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过去了吗？”

钟沐寒扯起一抹笑容，“当然，我去给你找找，如果还找不到你就该出去了。”

她没看到转身之后杜清宛垂眸落在地板上的那一滴泪，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笑容有多么难看。

钟沐寒走到书房里的椅子旁，慢慢把最下面的抽屉打开，里面有着从小到大的十二个陶土作品，每一个都是她们两个的样子，看起来做它们的人应该是慢慢变熟练的。

钟沐寒拿出其中最大的那一个，这是最后一年她的生日时杜清宛送给自己的，那时候她们刚刚吵了一架，杜清宛觉得自己不介绍父母给她见面是不想认真对待这段爱情，其实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杜清宛带到自己破碎又无力的家庭面前。

钟沐寒慢慢抚摸着手下的陶土，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些东西还回去，还回去吧，这样自己就不用什么念想了，可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把手里的东西又放了回去，甚至欲盖弥彰地挂了个锁。

钟沐寒再出来时神色如常，“抱歉，我没有找到。”

杜清宛依旧站在原地，“没关系，可能是你扔了吧。”

“……嗯。”

钟沐寒以为她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依旧站在那里，“你……”

杜清宛抿唇，打算结束这场荒唐的对话，“我先走了。”

钟沐寒点头，“好。”

可是转身要开门的前一刻杜清宛还是没忍住转身看向钟沐寒，“你、你为什么过得那么差？”

钟沐寒愣在原地，“……什么？”

杜清宛生气地把旁边的急救箱打开给钟沐寒看，“里面的药呢？”

钟沐寒已经很久没有关心那个药箱了，“我用没了，还没补。”

“好。”杜清宛生气地走到厨房，指着空荡荡甚至y蒙了一层浅灰的餐桌，“你多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说完后不到钟沐寒反应过来就打开了不远处的冰箱，看到里面仅剩的几瓶酒水更是难受，“那冰箱呢？你放那么多酒干什么？你平常只喝酒吗？”

钟沐寒皱眉上前挡住杜清宛的动作，“和你没有关系，我过得很好！”

杜清宛无情地拆穿了钟沐寒的谎言，“你知道你一撒谎就耳朵泛红吗？”

钟沐寒现在听不得杜清宛有任何关心自己的话，那会让自己觉得更加难受，“杜清宛！你越界了。”

杜清宛被这话打在了原地，刚刚脾气上头的情绪慢慢褪去，白着脸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砰！”钟沐寒听着身后的声音慢慢脱力，瘫在地板上无力地苦笑。

杜清宛走出家门之后冷静下来，慢慢捏紧手里书包的肩带，刚想抬脚走到时候看到了对面人拿着一个“出租”的单子要向下走，“稍等！”

“你好？有事吗？”

杜清宛笑着指了指她手里的单子，“请问您是要出租房子吗？”

“是啊，你要租吗？”

“是。”杜清宛为了更可信一点还指了指钟沐寒房子的方向，“我刚刚去这家结果发现人家不租了，所以想问问您可不可以租？”

“那感情好，你先过来看看房子？”

等签好合同之后已经到了晚上，“那你什么时候要搬？”

杜清宛把合同收好，“尽快吧，您什么时候能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