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女撬小道+番外(44)
明熹一愣,释然地笑了一声:“是,我很想知道。所以,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让我跟你一起睡,”临风说,“这就是我的条件。”
明熹早就猜到她会提这个,但还是被这句话的用词说得一噎,默默改了一下措辞:
“……嗯,好,那这三个月,我同意你睡我屋里——你要睡床也行。但作为交换,你要尽可能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临风:“好。”
明熹诧异道:“这么干脆?”
临风:“你不也答应得很干脆吗?”
“不过就是答应你住我那儿而已,”明熹耸肩道,“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损失。”
临风:“那我也是同理。把我的猜测告诉你,我也不觉是什么损失。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交换,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睡哪儿的问题了。”
明熹奇道:“这又是为何?”
“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得外出看看吗?”临风说。
明熹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要外出?”
“什么?”临风脚步一顿,这下意外的人变成了她,“你本来就要外出——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出门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师母还是师长,要和你报备不成?
明熹还没说出口,就听临风又说:“罢了,不过也无妨,结果一样就行,反正你都得出去。”
“……”
明熹说:“我以为你昨天就从峨眉和我的对话里猜出来了——她师母门内有几个门生外出未归,如果这几日还没有消息,我就要出去帮忙瞧瞧。”
“原来如此。”临风说,“那正好,你出门后,把这两件事一起瞧了。”
“所以,”明熹正色道,“究竟是什么事?”
“不如你先说一说,你猜到了什么?”
两人在巫门后山小路边的石凳上坐下,临风把手揣在广袖里,如是说道。
“我猜,”明熹试探道,“有人做出了一些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譬如,能随手化出大量金银?再譬如,模仿你先前的行径,去俗世散布大肆金银之类的,是吗?”
“大差不离。”临风说,“不过,你还可以更大胆一些。”
明熹把手肘支在膝上:“如果只是寻常弄出一二两银子,那算不得什么事,除非是像你之前那样,张扬浮夸地弄得满城皆知、数城皆知。可是,能够像你一样,做到随意出手,就是半城金银的,还能是什么人?”
“打断一下,”临风语气平平道,“我从未一次化出过半城多的金银,最多光照半城,真不知道是怎么传成这样的。”
“据常理而言,世间从未有真正凭空化物的法术——你那个什么神女之力除外。”明熹说,“是以那人化出这么多的金银,必定有其出处。”
临风侧头,觑了明熹一眼:
“你是装作没想到,还是思绪当真被禁锢至此了?”
明熹迎上临风视线,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与戏谑。
她乍然被看破,半点没觉得恼怒,反而不由得勾唇一笑:“想不到到处招摇撞骗的神女,也有这么质问别人的一天?是——我的确还有更离经叛道的猜测。”
临风笑意不上眼,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明熹轻声问:“你们仙门,不会还有第二个神女吧?”
临风转开了头,目光落在山坡下的一片田地上。
远处田地里,正有三两个巫头戴草帽,顶着日头,在田里拽着耕牛犁地。
明熹看她反应,心下的猜测愈发得到落实,不禁颇有些讶然:“还真有?”
“先说好,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得到任何证实,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透露给你。”临风说,“昨天你也问了,我如今尚且不足百岁。那么你就不好奇,在百年之前,仙门的神女是谁?她如今又去了何处?又为何会轮到我做神女?”
“你们上一任神女还活着?”明熹皱眉,“如果你不提,我会自然而然以为她是年近五百,寿终正寝。”
“五百年,”临风说,“对日月而言不长,对人事来说,却绝不算短。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谁能保证不发生些别的事?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寿终正寝,有时并没有这么容易。”
明熹沉默。
她想到了临风违律偷修法术的事情,以及曾有某任仙门神女因此被处死的传闻。
一旦临风有法力的事情败露,迎接她的,也是一样的后果。
临风没有注意,继续说了下去。
“有关上一位神女的事,仙门一向讳莫如深,连我也没有听过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百年前的那次神女更迭,绝非平常,至少一定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上任神女在寿终后卸下责任,然后平平顺顺地换成下一位。我记得当初择选新神女时,就十分突然,之后大家对于上一位神女的下落,也只字未提,不仅如此,仙门内也甚少有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