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番外(37)
赵四低头走在道中,听莺儿道:“是啊是啊。还有客人想出银子在燕儿这房内供奉先人牌位呢。”
“出多钱?”赵四好奇。
“千金!”
赵四笑道:“那燕儿也是生财有道了。”
“姑爷这就是想多了。燕儿听说有千金,当即打断了那客人的一条腿,所以获名‘金见愁’。”燕儿耸耸肩膀,放慢了步子。
“后来呢!那客人没找来?”
“找来了呀。又奉金三千两,并许诺迎娶燕儿。”莺儿在石廊口等赵四。
“燕儿同意了吗?”赵四遥遥问。
“姑爷猜猜看?”
“没有。”赵四走到了莺儿身边。
“嘻嘻。姑爷倒是明事理。”莺儿一边走出石道,一边扼腕叹息,“但我可因为那事儿数落了燕儿小半月呢。这有情又多金的夫婿哪里找呀?”
“燕儿怎么说?”赵四跟着莺儿出了石道,只见五步外是硬雕花床左边靠墙,雕花床右边是空着的兵器架,兵器架旁是摆着一个手握紫砂壶的茶桌,茶桌旁边是一人高的衣柜,衣柜旁边就是赵四所站到地方。
赵四心道,目之所及无半点装饰,委实过于清冷。
同时,耳边有莺儿的碎碎念,道:“燕儿说,丈夫天下事,有机会要做大丈夫。至于后宅那些乌烟瘴气,纯属狗屁倒灶。”
“有意思!”
赵四走近木床,将怀中人轻轻放在床上,再与其脱去绣花鞋,拉上被褥,去掉头饰。
“咦。小姐又睡啦!”莺儿上前看看云倾,再看看赵四,来来回回反复了半天,终是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一个鹅黄色的瓷瓶递给赵四,嬉笑道,“小姐打娘胎出来身子弱,早年受惊后,就患了失眠症。素日里,小姐老是忘了吃药,不曾想,有了姑爷,这药也不用吃了。我本是保管这药的,姑爷既是也能对小姐的症,这药就交与姑爷保管吧。”
“我怎么没听明白?”赵四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没声。
莺儿道:“就小姐平日素是不寝的。就是要寝,也是要服上一枚丹药。这丹药一粒能保小姐睡上四个时辰。姑爷日后若是困了,想睡了,可以提醒小姐也服上一颗。”
“那现在呢?”赵四眉心微皱。
“现在既然睡了,就无需再管了。小姐思绪重,要么一连二三日不睡,要么就是一睡几个时辰。往后,姑爷你见多了,就不急了。”
“知道了。”赵四翻手将药瓶收入前襟,俯身再去云倾掖掖被角。掖罢,又在床尾守了云倾一盏茶。待确定其当真如莺儿所说,睡得沉,不会中途醒来,赵四起身叫上守在一旁的莺儿,一起去岑州城看宅。
赵四领莺儿出门时,只知莺儿是个包打听。等二人出了门,赵四才知道她找了行家。
跟着莺儿一路坐牛车从西到东穿了大半个岑州城,赵四路过了珠钗铺、胭脂铺、成衣铺、绸缎铺、包子铺、馄饨铺、点心铺、典当行……终于在太阳西斜时,穿过城东长寿巷,坐到了挂着“勤寿坊”牌匾的宅房。
赵四跟着莺儿在宅房门口下车,只见宅房大门紧锁,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牙人在挨个派发书册。
赵四站在原地被塞了一本,定睛一看,就见封皮上写着“福宅”。
赵四随便翻了一页。页上画了一间三进的四合院,画旁还写了一些小字,标明了位置和价钱。
这勤寿坊的主人倒是会做生意!赵四暗叹一声,就见莺儿坐在一辆迎面驶来的牛车上,耷拉着肩,哭丧着脸,哀怨道:“姑爷!咱们来晚了!现在酉时了,这勤寿坊明日午时才迎客呢。”
“那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赵四收好《福宅》,跟着莺儿坐上牛车返回了玉露楼。
赵四回玉露楼时,先去六楼看了云倾,见云倾还未醒,便与早就备下饭菜的燕儿、莺儿同桌用了饭。
三人初同桌时,除了赵四外,都不自在。待赵四劝过几遍,匆匆几筷,扒完一碗白饭,转身去了赏秋阁后,莺儿、燕儿才开始动筷。
赵四第三次进赏秋阁,已无第一次那么胆怯。快步穿过灵堂,直达床边,赵四借着茶桌上的烛火,看见云倾的睡颜。
云倾还未醒。橘黄的烛光将那张白瓷般的细腻的面庞照得有些暖。但其紧促的眉心,召着赵四伸出手,又收回来。
伸收之间,赵四余光看清了燕儿的床只有二尺宽。
赵四抿唇想想,不禁笑开了。认命折回灵堂,取个蒲团,放在衣柜前,赵四熄灭烛火,靠着衣柜,抱臂闭眼。
赵四睁眼时,天光大亮。再看云倾,云倾依旧未醒。料想或是大比耗了云倾太多精力,赵四起身寻了一姑娘问过玉露楼供客人洗漱的地方,梳洗一番后,叫上莺儿,又去了勤寿坊。出发前,赵四只想抵达时,赶在午时前。不曾想,她与莺儿坐的牛车刚驶入长寿巷,车主就喊着人太多,把她与莺儿又原路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