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句话沈九月神志清晰了些，她看着季泽缘，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季泽缘因此又不快。

但醉意正浓的季泽缘没有发作，只是低着头，沙哑着嗓子道：“不是。”

沈九月抿了抿唇，悄然释放了些草莓气味的香甜信息素，似逗引、似讨好。

“季总之前是诓我喽。”沈九月笑道，季泽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又拿过沈九月手边的洋酒又给自己倒了一些。

包房内灯光明亮，气氛旖旎。

“那季总是讨厌我吗？”

沈九月屏息凝神，酒意蔓延到鼻腔。

季泽缘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个好人，但是有的时候边界感有些不足，让我觉得很烦。”

沈九月眸光一闪，轻声问道：“因为我就是想踏过那个边界，季总……”

她起身坐到了季泽缘身旁，还在持续释放着甜腻的信息素。

“你没有喜欢的人吧？”

沈九月静待佳音，气氛到了这里，她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

季泽缘垂着头，一声不吭，沈九月悄然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一滴不合时宜的清泪落了下来，沈九月惊诧地停住了手。

“没有。”季泽缘哭得无声，但泪水却如洪一般流个不停。

沈九月这一瞬间的感受她自己都难以言说，她从未想过季泽缘也有这样的一面。

季泽缘明显已经醉了，不知还残存多少神智，沈九月拧了拧眉，思忖片刻想要忽视这不愉快的一面继续向季泽缘靠近。

忽而季泽缘的手机响了。

沈九月下意识看去，是章林恩打来的电话。

季泽缘晕乎乎的似乎没有听见，沈九月心间一动，拿过她的手机悄悄走到包间外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沈九月。”

电话那天一阵寂静，沈九月屏息凝神静等章林恩的反应。

“季泽缘呢？”章林恩的声音如死一般平静。

“你等明天再打吧，现在我可能叫不醒她。”沈九月故意说着一些令人误会的话语。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花瓶碎了一地的声响。

沈九月心里一惊，没一会儿章林恩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九月，我知道你们现在还在餐厅，把手机给季泽缘。”

沈九月悄然向包间内看了一眼，季泽缘已经趴倒在了饭桌上。

“她喝醉了，你明天再打吧。”沈九月说完便果断挂了电话，还将手机静了音。

季泽缘很安静，沈九月悄悄地将手机放回了她的手边，正要起身时，季泽缘忽而模糊地低语了一句。

虽然声音很小，但沈九月听见了，她心里一阵震颤。

“小恩，为什么是你是我的妹妹……”

震惊片刻，种种细节在沈九月脑中连成了一条线，一切的谜团都在这句话出口后拨云见日。

沈九月心里升腾起一种微妙的感觉，此时此刻她心里仅有一个想法：至少她们两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

再次醒来时，季泽缘头痛得像是被卡车倾轧过一般。

她疲惫地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忽而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季泽缘瞪大了眼，险些惊叹出声，但看着章林恩安然入睡的神情，她还是竭力遏制住了。

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季泽缘绞尽脑汁也没能想起来章林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喝酒误事，季泽缘算是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厉害。

章林恩和她的衣物都是完整的，所以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这倒是让季泽缘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手表，才刚九点。

章林恩蜷缩着身体，似乎是有些冷了，季泽缘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章林恩蹙了蹙眉，而后缓缓睁开眼。

两人对视着，静谧的美好。

“你怎么在这里？”季泽缘轻声打破了这份沉谧。

章林恩眨了眨眼，而后嘴角一弯：“我昨天晚上坐飞机来的。”

季泽缘失笑，道：“不是问你怎么来的，我是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章林恩握着季泽缘的手，用额头在她手背上蹭了蹭，温声道：“我不舒服。”

季泽缘心疼地抚了抚章林恩的头，皱眉道：“我走之前不是还给你加深了标记了吗？怎么会不舒服？”

章林恩睫毛微颤，低眉不语。

这时章林恩身旁的手机响了一声，季泽缘下意识望去，瞥见屏幕上弹出了米娅的消息：“秘书小姐，你安全到达了吗？”

章林恩抬手去拿手机，季泽缘覆身拦住了她，她的五指紧扣住章林恩的指缝，将她的手嵌压在了床单上。

“你……你和米娅昨天是不是待在一起？”季泽缘伏在章林恩的上方，彼此的鼻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