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姬难道也有错吗?(198)
手指液体被冷空气一扫,冰冰凉覆着皮肤,牵断的部分落在女人唇上,给她烧的干枯的嘴唇,染上一层晶亮水意。
就像干瘪枯萎的花朵得到滋润,重新焕发生机,漂亮夺目。
“水......”她喃喃,眼睛依旧紧闭,无意识索求。
药片已经在舌尖的缠弄中化成小粒随着吞咽滑进胃里,那股浓郁的苦味残留于舌根,衬得本就燥热的喉咙愈发干渴。
池萤手指蜷缩,回神懊恼。
她在做什么,阮秋词还是个病人......
担心用水杯直接喂恐怕会洒落呛到,池萤拿来小勺,一勺勺舀进她唇中,慢慢喂了小半杯,女人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些许。
她热的身上出了层细汗,鬓角长发湿润贴合脸颊,脖颈肉眼可见亮着水光。
池萤洗干净手指,将毛巾打湿叠成小片,覆在她额头上降温。
到底看不过眼一向爱干净的人现下这么狼狈,便又换了副新的打算帮忙擦拭。
阮秋词穿的衬衫许是因为热,自己蹭开了几颗纽扣,锁骨大片暴露在空气中。
池萤掖好被角,没准备擦她身上区域。
先把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再用凉毛巾仔细搌掉汗液,期间换了几次水,阮秋词不适的哼吟渐渐消散,一动不动的模样看着竟有种乖巧的意味。
她敛眸,目光尽量避开嘴唇,心无旁骛地擦拭完,正要离开,胳膊突然被一把拽住,紧接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为了行动方便,池萤单膝跪在床沿支撑,上身伏在半空没什么借力点,因而很轻易就被控制。
未等她发出不满的质问,身下人脑袋攒动,鼻尖蹭到脖颈,脸颊亲密地贴上来。
心跳一空,池萤愣愣忘了动作。
颈侧像埋了个火炉源源不断发烫,阮秋词要从她身上汲取什么东西似,鼻尖抵着脉搏轻嗅,喷洒的气息拂过皮肤,后背麻了一片。
她咬牙,断不可能再鬼迷心窍,撑着胳膊便想要起身,然而腰被对方牢牢环住,也不知道生病虚弱的人哪来的力气,一时难以挣脱。
池萤反手拨开她手腕,还在拉扯中,大门密码锁滴滴,喀哒一声,她身体僵硬,没过一会,听到惊疑的女声响起:
“你、你们在干嘛?”
...
雨天出不了门,江星河探店计划打破,在家饿得发懵,泡面下肚虽能饱腹,可落差感太强,吃了总感觉没吃。
她闲得慌,从下午开始一直播到半夜,不断拉人连麦聊天,等池萤关播后,八卦的心情按捺不住,发了一连串消息,那边估计是恼羞成怒,始终没回应。
江星河猜的八九不离十,暗自得意,打算播到零点凑个整,中途却收到女生电话。
开口还没来得及调侃几句,就率先被灌输了一大堆信息。
她从来没听过池萤这么慌乱的语气,对方一向游刃有余,对万事有种无所谓又或是尽在掌握的态度。
哪怕之前被铺天盖地的舆论淹没,江星河气到不行想要理论,她这个舆论中心受攻击最多的当事人也能淡定的仿佛置身事外,反过来劝她不要冲动。
池萤好像总是表现的满不在乎,拿最佳人气奖不见她有多么高兴,唯一的亲人离世也不见她有多么伤心,只是过后轻描淡写地提一嘴。
她情绪流露极少,和阮秋词那种冷漠的气质不同,池萤的情绪恰恰伪装在各种各样丰富的表情之下,很多时候叫人分辨不出真假,久而久之,大家就总感觉她生活的很容易。
即便认识多年,陪伴彼此度过了低谷和高峰,江星河也始终感觉没那么了解她。
好在她性格简单不喜欢弯弯绕绕,对这些并不在意。
从刚踏入直播行业起,池萤便帮了她许多,江星河重情谊,难免不产生点类似于雏鸟情节的心理,这种心理之下,对方的形象是高大而无所不能的。
因此当她听到女生用急促慌乱的语气描述阮秋词生病时,大脑不合时宜闪过的第一念头竟是:这一刻的池萤应该是真实的。
外面暴雨路况复杂,要送去医院不知道会堵多久,去了医院左右也是开药,一般不让输液,江星河出奇的冷静下来,一一说明。
挂完电话自然是不可能再播下去,她匆匆交代几句,翻出家里储备的药品,拿上伞,临走怕万一等会要去医院,又顺手带上雨衣。
推开大堂门,猛烈的狂风便夹着雨丝将她赶了回来,江星河不得已只好下到车库,踩着积水拐去隔壁楼栋电梯。
她有池萤家密码,两人住的近,出门在外为了互相有个照应,门锁密码彼此都知道。
往常江星河如果要来,会提前发消息,这种情况顾不上那么多,开门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没细想,快步走近担忧的询问还未道出口,却见床上纠缠的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