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希想：我说过保护你啊。

于是她弯起眉眼，拍拍心口：“保。”

南槐序莞尔，转过头，把笑容藏进夜色。

好像在叫宝一样。

*

上一次柳音希探索去芝达山草甸的路，半路被火灾打断，系统强迫她去救援。

柳音希只穿过树林，走到湖泊的东北角，按照原书里的描述，还要再继续往东。

路途遥远，她和南槐序天没亮就外出，下午才绕开湖泊，可能晚上得露宿了。

经过火灾场地的附近，柳音希指给南槐序看，无垠的茂密翠绿里有一片光秃秃的地，站在高处看很明显。

南槐序遥望那片烧焦的荒地，深深地叹一口气：“现在看更觉得后怕。”

她握住柳音希的手臂：“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那么冒险了好不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你要是先把自己伤了，以后你的爱人怎么办？”

除去系统的强制任务不说，柳音希也确实没想过那么多。

不过现在得想了。

她亲口承诺要今后要保护南槐序，也就意味着，她得把命留着给南槐序。

“我……”柳音希踌躇地问南槐序，“我以后能有爱人吗？”

南槐序轻笑一声，旋即皱眉，严肃地看向她：“说什么傻话，怎么不能。”

柳音希笑道：“好，借南老师吉言。”

南槐序握紧手中的登山杖，从她身边走过，小声喃喃：“我向来说话算话。”

柳音希跟上她：“什么？”

南槐序回头，笑靥如花：“我说，我说话向来很灵。”

从湖泊往东，山坡向上，海拔越来越高，高大的树林逐渐被低矮的灌木和草甸取代。

站在开阔的地带仰望，山峰高耸，蓝天白云，黑耳鹰张开翅膀盘旋，空中回响它们悠长的鸣叫。

柳音希观察空中黑耳鹰的动向，往它们俯冲的方向走。

此时天色不早了，南槐序叫住她：“我们不找个地方露营吗？那是猛禽，你去小心它抓你。”

柳音希眼神狡猾：“就是快天黑了，兔子要活跃了，黑耳鹰吃兔子，我跟着它们看能不能捡漏。”

南槐序无奈地笑：“哪有那么多漏让你捡呀，你是捡过鹿，捡过蛇，捡上瘾了，还现在想‘守鹰待兔’，投机倒把。”

“我就看看。”柳音希早就选好了合适露营的地方，指给南槐序看，“南老师，你先去那边搭个营火休息，我待会采集物资过去找你。”

“行，那你早点过来。”

柳音希跟南槐序分头行动。

想在猛禽爪下捡漏是说着玩的，她想趁野兔逃命的时候观察兔子洞，好去逮兔子。

黑耳鹰的速度非常快，柳音希看着野兔在天敌的追击下拼命飞奔，但还是没能逃过鹰的利爪。

不远处还有一只体型较小的黑耳鹰，看起来是亚成体，它狩猎失败了，抓了兔子一爪子，但被猎物逃脱，应该是跟着亲鸟学习的小鹰，技术还不熟练。

“小黑鹰，还得练啊。”柳音希给小鹰打气。

不管小鹰听不听得懂，反正她先去追那只受伤的兔子了。

捡漏不一定是直接捡一只兔子，受伤或者被逼出洞穴的兔子也算嘛。

野兔的后腿被抓出很深的伤口，草地上拖出一条血迹，柳音希追踪血痕到一块石头背后的地洞。

她找到周围其它的洞口，每个洞口都用点燃的枯草堵住，火星都被吹灭了，滚滚浓烟直灌地洞。

柳音希备好弓箭，盯死几个洞口，稍有风吹草动就瞄准目标，发现有野兔跑出来立马射箭。

不一会，洞里跑出来几只野兔，柳音希连发两箭，刚瞄准一只特别肥美的大兔子，突然对面的灌木丛里射出一支竹箭，那一箭力道生猛，把可怜的兔子贯了个穿。

柳音希捡走她的两只猎物，站在那只大兔子旁边，表情郁闷：“我说你也太阴险了吧，每次都占我便宜，兔子洞是我熏的，要不是我发现它们的藏身之处，你根本打不中猎物。”

灌木丛向两边倒开，一道挺拔的人影走出来，她什么都没说，提起兔子就走。

柳音希气不过，跟着她：“黄鹤山，你不说给我点谢礼，谢谢总可以有一句吧。”

黄鹤山瞥她一眼，声音跟某款绿色小说软件的有声阅读一样毫无感情：“谢了。”

“行吧，今天这顿就算我送你的。你知道你上次给我的茶花鸡能生蛋吗？这兔子就算报答你鸡蛋的恩惠。”

黄鹤山停住脚步，总算露出点表情，是种怀疑里带着丝后悔的复杂情感：“你有鸡蛋？”

柳音希卖惨：“吃了一颗，然后那只鸡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咬死了，为了一颗蛋丢了一只鸡，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