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到合约,孟枕月手往上放,云枝雪的手无声跟着压了上来,就贴在她旁边,颇有一种手背打手背的意思,孟枕月换了只手拿笔。
两个人的较量就在旁人眼皮底下,进行的很无声,孟枕月把合约抽过来,直接捏着笔,反手签了下去。
她推过去给薄慕青,说:“我会遵守合约。”
“好。”
她们在洗手间时,薄慕青已经点好了餐,服务生开始往上送。
饭还是要吃的,只是状态诡异。
孟枕月被束缚的是右手,她左手只能用勺子,云枝雪就拿起筷子,夹起来送到她唇边,云枝雪说:“妈咪,你吃。”
上次吃饭,云枝雪只是给她继母递饮料夹菜,现在给继母喂饭。还是很炸裂的,也是有幸了,小小一把年纪,开了一大把眼界。
“抱歉,见笑了。”孟枕月估摸着,对方有后悔的意思,如果对方想反悔就当没签过。
“没事。”薄慕青全程淡定的吃着饭,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唇,薄慕青收起合约,说了一句,“我以前见过拿听诊器的,也算……见过世面了。”
孟枕月笑了笑。
知道对方是缓和尴尬的气氛。
薄慕青离开时,又认真瞥了她们两眼,之前是她误会了,以为云枝雪是孟枕月带大的。云景谈过很多人,只娶了这一个老婆。怎么就……云枝雪跟孟枕月认识应该也就一年多,俩人不是那种什么带着长大感情比较好……继母继女真的会纯情到手铐手玩吗。
待人离开,孟枕月漱口。
旁边这个小疯狗就靠过来把手挂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把嘴巴贴了上来,就在餐厅吻着她。
贱狗,疯狗。云枝雪吻得很重,她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身体都在发抖。
是压抑久了吗?
孟枕月由着她亲,合约签了,由着她发疯,无能狂怒。
回酒店,司机来接。
孟枕月坐在后座,她合着眸子休息,云枝雪阴沉的看着前面,两个人拷着的手合放着,云枝雪狠狠地扣住她的手指。
回到酒店,孟枕月淡声问:“解开吗?”
“不解开。”
手铐不摘,就这样要纠缠,失控主人和陷入发情的疯犬分不开,死死的拴在一起。
孟枕月说:“以后你上课,也这样给我拴着吗?”
云枝雪抬头看她,那眼神分明说,把你栓子家里。
“那行好,那你得看严实点,如果真变成这样,那你就等着我死在你的别墅里,亦或者,”孟枕月一字一顿,声音咬着音,说:“等我找到机会离开你,就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可见,孟枕月还是让她难受了,她拘不住孟枕月,在某天自己还是会被舍弃。那样怎么办才能留住孟枕月,变成幽魂,让她来给自己上坟吗?
可是上坟孟枕月怎么介绍自己,说,这是继女?
不能说是前任,前妻吗?
孟枕月坐在沙发扶手上,云枝雪弓着背,她低头去碰孟枕月的头,孟枕月说:“这次我不会妥协,我妥协你太多次了,你也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她举着自己的手腕,说:“你拷上的那一刻,我就是主人了,你得听我的。”
如果没有这个手铐,孟枕月也许会妥协一点,孩子这样不听话,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往下溺爱,现在她就是要驯,让这小孩儿听话,把那些疯意憋回去。
云枝雪发着颤,她扑上来要咬孟枕月的唇,孟枕月手抵着云枝雪的脖子,手指扣着她呼吸的咽喉,手指收拢。
云枝雪全身绷紧着,过了会儿,她语气变得软,眼睛也湿漉漉的,孟枕月说:“现在又对妈咪摇尾巴装可怜是吗?然后达到目的?”
她稍微一离开,这小孩就能把铁链子往她面前捧,谈不拢,就把手铐将两个人拷在一起,孟枕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是一条小疯狗。
她又笑了笑,“哦,现在是你的主人。”
云枝雪鼻子酸涩的厉害,她说:“可是,我听话的时候,你也不跟我谈,只是不停的往外推,你不爱我,你想走,你跟别人谈也不跟我谈。”
那时候孟枕月也妥协了,说了让她慢慢改,会等她收回感情,这期间没有别人。
孟枕月问:“你是想跟我谈是吧?”
“对。”
“那你说说,怎么跟我谈,你想怎么追我。”
云枝雪沉默了一阵,孟枕月本来要开始笑她,连计划都没有,但是云枝雪说:“我有每天送花,约你吃饭,给你发我爱你,把我能想到的给你,对你好,妈妈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学。”
“不是,首先给我自由,不要盯着我,不要天天想着给我捆起来,这些能做到吗?”孟枕月给她答案,“你束缚的太紧,我无法去感受你的喜欢,只有你怕失去的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