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落在耳中依然会激起震颤,但孟枕月已经不再心惊,像长期服用某种毒药后产生的抗性,她开始对云枝雪的疯癫产生畸形的耐受。她开始习惯、甚至适应了云枝雪的疯狂和病态。
少女眼里那簇雪亮的光,时而像未化的冰,时而又像淬火的刀。一下一下的刺痛她的眼睛。
云枝雪像极了所有人的最可恶最可怕的阴暗面,她放大,不知收敛,她必须做,必须得到。
真可怕。
我怎么生这么个玩意。
晕了。
是云景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
被搞的快精神失常了。
与云枝雪朝夕相对的这些日子,孟枕月已经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是失望还是麻木。曾经那些以为触底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竟显得天真。云枝雪总能突破所有预设的底线,把扭曲演绎成更病态。
孟枕月认为抽她耳光没有意义,只会把自己打气,把她打爽。她直接和云枝雪拉开距离,云枝雪就跟在她身后,看着戴着脚链的孟枕月在家里走来走去。
影子拉长,漂亮的不行。
孟枕月没听到动静,回头看她,问:“又怎么了?”
“妈咪,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兴奋开心。”
“因为满足你畸形的占有欲了。”
“是的……”
“贱狗。”
太好看了,像是抓着一道月光一朵玫瑰花,放在掌心,放心怀里私藏着,无人再来窥探她的美丽,紧紧的嗅着她散发出来的芬芳。
云枝雪想。
孟枕月应该恨透我了。
像是我偶尔生出来的恨意一样,不停的滋生,不停的疯长,让我溺在爱里,疼痛又舒爽。
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孟枕月最爱她。
链子圈在她的脚踝上,她像是被囚禁的美神,一步一晃,很想匍匐在她的脚下亲吻她。
像信徒仰望不可亵渎的神明,又像猎手凝视落网的珍禽,这种畸形的爱要把她割裂。
那种畸形的痛觉在蔓延,明明她每天还给孟枕月喂饭喂水,云枝雪看着瘦了好几斤。
晚上还是照例那么做,刷牙洗澡,云枝雪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孟枕月倚着床靠,手指夹着烟,缓慢的吐着烟。看着她擦拭自己的脚踝。
孟枕月问:“你就一点也不后悔?”
云枝雪跪在孟枕月身边,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扣她腕上,好像在用行动说不后悔。她点头,“等我二十岁,我们去结婚。”
意思要囚禁她到结婚的年纪,就去登记,成为合法妻妻。
银链蜿蜒缠绕,像一条银蛇盘踞在女人白皙的手腕上。
孟枕月的腿垂在床边,云枝雪捧着她的脚踝,也把镣铐缠上去,她像是垂涎已久的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看。视线对上,她眼睛泛红。
烟丝燃烧,火星明灭。孟枕月垂眸一笑,慵懒又危险,仿佛被困住不是她,而是对方。她的脚挑起云枝雪的下巴,在她脖颈上来回滑动。孟枕月骂她,“贱崽子。”
明明被约束了,她还勾勾手指:“不就是想要吗,自己上来。”
第74章 放过。
云枝雪跪坐在床边,眼神一如既往的带着爱意,她看着她妈咪,望着孟枕月。
明明是自己将她锁在这房间里,可此刻,被囚禁的人仿佛才是真正的主宰。
孟枕月姿态慵懒地靠着床头,纤细的脚背抬起,轻轻挑起云枝雪的下巴。这个动作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却让云枝雪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孟枕月轻笑,脚趾摩挲着少女泛红的脸颊,“就这点本事,弄一下你就要哭”
云枝雪眼睛红红的,她握住那截精致的脚踝,指腹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低下头,在凸起的骨节处落下一个虔诚的吻,然后沿着绷直的脚背线条,一寸寸向上。
她吻到孟枕月的小腿侧,轻声说:“没有哭。”
她认为自己不会哭,她喜欢这样。
对,就是喜欢把妈妈关起来。
云枝雪低头吻过去,孟枕月手中的烟在一直颤,她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双膝间的云枝雪。
云枝雪低着头,有吃的,就是个乖顺的小狗。
唇上湿漉漉的,云枝雪爬到孟枕月的怀里,双手撑着床边,微微仰着头,等着孟枕月来亲她。
孟枕月手中还夹着烟,等到云枝雪爬起来,她对着云枝雪吹了一下,那烟迷了云枝雪的眼睛。
那双红透的眼睛就合上,孟枕月把烟压进了烟灰缸里,靠着床,目光像无形的枷锁,沉沉地压在云枝雪身上。
云枝雪能清晰地读懂那眼神里的意味,她的继母正在审视她,如同审视一个反复无常的谜题。为什么明明警告过,训诫过,却还是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这条坏小狗永远学不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