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云景咬牙切齿地说。
云枝雪眼睫微微上抬,她喊:“妈妈。”
这个词儿,被她喊的很美妙,带着甜意,毫无害怕的意思,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云枝雪轻声说:“妈妈你不要生气。”
那对眼睛很纯真,盈溢的水清澈,她轻声说:“我是跟你学的,做一点恶心的事情。”
云景嘴角在颤抖,她按了按自己太阳穴,手狠狠地撑着栏杆,手指绷紧,想给云枝雪一巴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不下去。
“你这不叫恶心,你叫变态。”
云枝雪疑惑,“原来还有这个区分吗?”
她歪着头。
“有病。”
“嗯……”云枝雪摇头,“不对,医生说了我是生病了,你不给我治病,我只能找孟枕月呀。”
她现在也不叫孟枕月妈咪,直呼她的名字,不管是哪种叫法现在从她口中出来,都带着一种怪异的扭曲感。
云枝雪把声音压得很低,表情有些扭曲,她有些厌弃的和云景轻声说:“妈妈,我又没有很淫*荡,没有像你们那样不穿衣服坐在她腿上晃。我还想着你还在睡觉,那样叫出来会把你吵醒。我还在克服……还在慢慢的学。”
“?”
云景头痛了,要不是扶住了栏杆她身体会往后倒,那天她和薛秋日偷情,薛秋日很卖力,叫的声音也很大。
有菲佣上来,云景怕传出丑闻,忍住没有发作,拉着她去隔壁书房。
云景深深怀疑当时医生搞错了,把云枝雪口中那个“妈咪”听成了“妈妈”,认为她依赖自己。
房门合上的瞬间,顶灯骤然大亮。刺目的光线让两人同时眯起眼,影子交叠在一起,同样污浊同样不堪,“你知道你这代表什么吗?”
云枝雪认真的思考,才回答她,“嗯……代表有病,你刚刚说了,我有病。”
“……”云景懵了,要被她气笑了。太恶心了,云枝雪果然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
云枝雪语气轻轻,“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我也会好好爱孟枕月的。”
云景瞳孔骤缩:“你在胡说什么?”
云枝雪说:“不是你教我的吗,你爱上她很容易,我爱上她也会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啊。”
云景连一句“有病”都骂不出来了,她只是出轨她只是劈腿,但那时她和孟枕月没结婚,顶多只是道德上有瑕疵,她这个女儿是感情的畸形了,变态了。
恋母癖吗?
云景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她抓着桌子上的镇纸,云枝雪自己往前凑,她说:“妈妈,是的,做过分的事要挨打,像上次那样。”
云枝雪眼神有些期待,她认为挨打后可以和孟枕月结婚。她说:“妈妈,打我吧,以后你妻子就是我妻子,我会好好爱她的。”
手中的镇纸对着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青绿的玉面被摔出了裂缝。
云枝雪脚往后退了一步。
眼睛还落在那个镇纸上。云景心再次慌了两拍,想起云枝雪拿烟灰缸砸自己的画面。
“你知道她要跟我结婚吗?”
云枝雪说:“那你发现了会不跟她结婚吗?”
云景握着拳头,人气得颤抖,云枝雪嘴巴抖了两下,她不喜欢那天出轨画面,强忍着不适坚定的说:“结婚也可以的,妈妈,我努力会找机会坐在她腰上,因为……我也很脏。”
她这个女儿学习能力很强,很聪明,那天发生的一切她记得,包括她看到的偷情现场,包括薛秋日说她脏,包括云景让她磕头,也包括她后面要和孟枕月结婚。
云景心情非常糟糕,杀人的心有了,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她在书房走了好多个来回,无从下手。
“孟枕月知道吗?”
“妈妈,你去问她呀。”云枝雪说。
这一晚上,孟枕月是一个人睡觉,隔壁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翻了个身,平躺着,看着天花板。难得一个人的空间,但是不怎么能睡得着。
孟枕月倚在落地窗前。十月的晨风裹挟着未散的暑气,梧桐叶缘已泛起星星点点的焦黄。远处传来三两声零星的鸟啼,在静谧的晨光里显得尤为刺耳。
云枝雪蹲在下面。
她掀开黄布那瞬间,孟枕月看到一只小鸟,小鸟在笼子里张着嘴,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很饿了。
只是云枝雪这种喂食方式不对吧?
那只雏鸟羽翼已丰,明明早该学会自己觅食,此刻却仍张着嫩黄的喙,像初生幼雏般乞食。云枝雪垂着眼睫,指尖捻着碎屑,一点一点喂进它嘴里。
应该是那个鸟蛋孵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