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细细回忆谁有问题,好像谁都有问题。连自己都有问题,两个逢场作戏的人,浓情蜜意都是伪装的。
云景朋友回了她的信息,说没有感觉到不适,马上会来医院帮忙。
云景一共有三位好友,孟枕月刚和云景恋爱时,同她们吃过一次饭,孟枕月和她们只是浅交,圈子不融合,玩不到一起。
婚礼上她们都带了礼物祝贺,真祝福假祝福不谈,她们跟云景肯定是没有过节。
三个人一起到,看到孟枕月叫了嫂子,都焦灼的望着急救室,问孟枕月现在什么情况。
孟枕月倒是淡定,反问了一句:“除了这些,没什么要说的吗?”
三位朋友都抿紧了嘴唇,一个搓手一个坐立难安踱步。最后一个比较沉稳,鼻梁上戴着眼镜,瞧了孟枕月几次。
孟枕月可不傻,分明云景最后一环没和她们喝酒,心知是几个人有意隐瞒,说:“有你们几个是她福气。”
俞懿突然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清明,“云景昨晚根本没约我们。”
顾文茵拉了她衣服让她别说,“你说这个做什么?这不是……她们刚结婚。”
高鄱阳停下脚步,语气也急,“别吵,别吵,等结果,等结果。”也看了一眼俞懿,让她不要再说。
当地媒体都闻着味儿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往医院挤,得亏有先见之明把人都拦外面了。
中间护士出来了一趟,几个人围上去问,护士给了一句不是单一中毒,这话没听懂,仔细品了品,是怕毒不死她,给她下了几种毒。
这也太狠了,一定要云景死。
孟枕月靠着墙,大脑白一瞬。
她闭着眼睛缓,控制着自己的状态。
抢救持续了三个小时,推出了急救室,孟枕月上去问情况,病床上的云景面色已然泛青,胸口不见丝毫起伏,连监护仪上的线条都拉成了平直的死寂。
医生没给确切的答案,声音沉重,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还是准备最后一面。”
“不是……怎么可能中毒,怎么……”高鄱阳不理解,叉着腰问医生,医生更是不清楚,三个朋友都以为是个普通是食物中毒,高鄱阳身体往后踉跄,扶住了墙,“开玩笑吧。”
俞懿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向对面孟枕月。
几个人又一起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抬起头。
俞懿走过来说:“想开点,也许……还有转机。”
孟枕月说:“需要把她女儿接过来吗?”如果是最后一面,怎么也得见一见吧。
另外俩人和云景关系好,也许是知道一些内情,听到“女儿”这俩字表情都变了变,说:“还是不要见了。”
孟枕月让云枝雪别过来无疑是正确的决定,母亲最后一面,居然是被排斥的,是被不接受的。
不知道她听到该多么难受,医生给了概率,几率很渺茫,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远。
“也许她自己想见呢?”
“人多……”顾文茵说。
“她想来,我就想办法。”孟枕月说。
顾文茵考虑比较多,扯了扯西装袖子,最后把衣服脱了下来,喘着气说:“……这是为了她好,如果真出事儿,待会会有很多事,云家有一堆破事,你还不清楚。”
“而且云景不喜欢她。”高鄱阳把话说的直白了,孟枕月平静的和她对视,语气强势再次重申:“如果,她想见,我想办法,稍微考虑一下小孩的状态,可以吗?”
孟枕月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拿出手机。
从她来医院手机震动就没停止过,这会,薛秋日给她发了信息:【怎么样,云景没事吧?】
孟枕月给云枝雪打了个电话,云枝雪接了,她问:“你过来吗?”
云枝雪声音嘶哑,“嗯”一声。
孟枕月给薛秋日发了定位,让她来的时候把云枝雪带过来,叮嘱她拿上帽子和墨镜,把云枝雪包严实些,路上全是媒体,千万别让人拍到她。
【麻烦了。我安排保镖在门口接你。】
约摸半个小时。
医生再次对云景进行了一次抢救,孟枕月在玻璃外看着,高鄱阳不停念叨着老天保佑,吵得人头晕。
顾文茵倒是办了点正事,帮忙联系了几个云景的心腹,俞懿一直垂着眸,表情比所有人都难懂和沉重。
薛秋日和诗和匆匆赶到时,孟枕月望向她们身后空荡的走廊:“云枝雪呢?”
薛秋日明显一怔,像是这才想起什么,说:“门口堵了不少人,我怕伤着她,就没敢带她过来。”
这么严肃的事,薛秋日怎么随便就略过,作为好朋友不是会想办法帮忙吗?薛秋日平时也不是这么笨不懂变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