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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母遗产(8)

不知道多久,她后颈被托了起来,然后是腰,她被扶起来躺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苦涩的药味在充斥着鼻子里,她心里烦,想推开,又被捏住了下颚。

那苦涩的药就被送进了嘴里。

她扭动身体,那动作就停了。

“哭什么?”孟枕月看着她,

云枝雪用力拍她的手,孟枕月调整她的脸,手指落在她的眼尾,“别哭了。”

云枝雪讨厌她的靠近,孟枕月搂紧她后,用长腿压住她乱动的腰身,“别乱动,给你喝点甜的。”

算不上多么温柔,她嘴里被喂了一口蜂蜜水。干涩的嗓子舒服了很多,之后又被一勺子一勺子喂药,“慢慢咽,别呛到。”

云枝雪干呕,褐色粘稠的汁水从嘴角往下流,孟枕月抽纸巾继续给她擦唇角。云枝雪浑身绵软无力,皮肤湿冷,脑子被梦魇困住,有些不清醒。一口苦的一口甜的,她分不清该推开哪个。

孟枕月刚起身,寒意立刻侵袭而来。云枝雪蜷缩进被子里,小腹又开始剧烈疼痛。还未等她完全缩进去,孟枕月回来了,拉下被子,手落在她小腹上细细抚摸,她手指很细有骨感,“这里?”

温热的手掌覆上疼痛的部位,暖意透过肌肤渗进来。

“晚上吃过饭没有?”

云枝雪咬紧了嘴唇。

孟枕月拇指压着她的唇瓣,将那片被咬得发白的唇解救出来:“是想痛死?”

云枝雪眼眶通红,突然狠狠咬住孟枕月的肩头。她咬得那样用力,连自己都在发颤。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可孟枕月没有推开,只是叹了口气,忍着痛将她摆正。

“好了,乖,张嘴,含住糖果。”

一颗橙色的糖果抵在云枝雪唇间,被轻轻推入口中。

甜味瞬间驱散了药的苦涩。

孟枕月一手轻捂着她疼痛的小腹,一手抚上她的额头。云枝雪能感受到紧贴的身体传来的温度与起伏。孟枕月没有立即离开,又拿着个什么碰了碰她的额头。

云枝雪想要推开,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温热的毛巾突然覆上脸颊,孟枕月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汗水,指尖不经意蹭过耳垂,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漱个口。”孟枕月把她嘴里糖果扣了出来,再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云枝雪不小心将水吐在了孟枕月手臂上,但意料中的责骂并未到来,孟枕月只是耐心地为她擦净嘴角。

朦胧中又被拨开汗湿的刘海,温暖的手指轻按在太阳穴上。纵使心里厌恶,云枝雪也清楚地知道那是她的手指。

“39°2,体温没降。”孟枕月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拿起旁边手机解锁屏幕。

...是烧糊涂了吗?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孟枕月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云枝雪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视线模糊,她喉咙火辣辣不舒服,想抬手却碰到手背上的输液针。

孟枕月戴着耳机坐在她身边,消毒水味覆盖了她身上的香气,云枝雪小腹有撕裂伤的痛,她掀开被子往里看,右下腹贴着白色的无菌纱布,有黄色液体渗出。肚子好像被割开了,还插了管子,她脑子麻木,好像什么劲儿没过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是被绑……

孟枕月摘了耳机,红唇微启,慢悠悠地说:“不用瞧了,我把你阑尾割了。”

第4章 我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

云枝雪这会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药麻了,大脑里很多事颠三倒四,但她很清楚,孟枕月是她母亲的女朋友。

所以。

她怎么敢?

怎么敢割了自己的阑尾!

云枝雪身体一动,下腹痛得厉害。

“怕你介意,特地让医生把你阑尾留着了,你还要吗?我拿给你看一眼?”孟枕月侧过身去拿,用一个医用小袋密封着,两指捏着给她看。

“不要!”云枝雪激动的呵斥,孟枕月应了声好,这玩意要立即送检不能自留。

云枝雪很难受,孟枕月好过分,可是她头又晕又难受,喉咙里还只恶心。她侧过脸,眼角又湿润了。孟枕月嘴边挂着笑:“一个发炎的烂东西去掉就去掉了,不用可惜。”

她不是可惜、她只是……

孟枕月按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一起进来,护士先熟练地检查输液和监护仪器,医生问了几个问题,说:“你现在是怎么样就说怎样啊。”

孟枕月语气严肃,冷声教育她:“你不跟我说话可以,但是,不跟医生说话就过分了。”

“痛……恶心……”

云枝雪一张嘴,眼泪就掉。

“正常,阑尾炎穿孔手术后的疼痛是难免的。“护士调整着点滴速度,“你姐姐送你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点可能就有腹膜炎风险了,手术也很顺利,这几天先插着管,缺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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