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公主和她的保镖小 姐(49)
但在这之后。
隋秋天的脚步声很快消失。
房间变得寂静,只剩下手机“嗡嗡嗡嗡”的振动声。
棠悔垂眼,将电话接起。
那边是个声音清亮的女声。
开口便主动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来应聘保镖的!”
是什么人应聘是会在深夜打电话?
棠悔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接着。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对电话那边说,“已经不需要了。”
应聘者大概有些疑惑,“不是说二十四小时联系都可以吗?”
嘴里嘟囔着,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而且这么难搞的雇主,平时又要住家又要跟公司,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还这么快就找到了?”
棠悔顿了片刻。
冷然说,“嗯,找到了。”
没等对面说更多,将电话直接挂断。
之后。
她将隋秋天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站在客厅晦暗灯光下,静默注视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
密码是六个零。
她再次想起这句话,也想起隋秋天说这句话时的脸——没有笑,依然还是努力板着一张大人的脸,被客厅的昏黄灯光照得柔和,看向她的眼睛里有百分百的相信和忠诚。
她再次拿起手机。
按下六个零,屏幕成功解锁。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解锁之后要看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成功解锁,知道这六个数字可以打开隋秋天的手机,就已经让她产生茫然和某种不可言状的、掌控欲被满足的愉悦。
也极为短暂地想起。
棠蓉曾经看着那张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全家福说过——其实她们所有姓棠的人,根本都是一个样子,表里不一,伪善多疑。
而她的亲生女儿棠悔,则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时间过去太久,棠悔不太记得当时棠蓉说这些时是什么表情,也不记得棠蓉看那张全家福时目光有没有为她停留过。
会为她感到惋惜?还是觉得她可怜?又或者是否为此产生过哪怕一秒钟的悲哀?
但时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棠蓉当时没有说错。
大部分时候,棠悔都习惯性隐藏自己的阴沉,不安,以及异于常人的占有欲。
实际上,她频繁忌醋、怀疑隋秋天身边的一切,认为不在她视野范围之内的人,或者物,都要将她从她身边带走。
试探和猜测,哄骗和欺瞒。
这些似乎是棠悔与生俱来就擅长的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就不会让她产生任何负罪感。
所以。
在隋秋天回来之前。
棠悔盯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自己手机上拨通了那串数字。
那串她刚刚在漆黑光线下,透过自己双眼,清清楚楚看见的数字。
通话再次结束。
棠悔回到卧室,坐在床边。
拿出隋秋天给她的六个凤梨酥,握在手里,黄色糕体,透明包装,或许是被她频繁拿出来,却没有被食用,包装有些皱巴巴的。
但她还是看了很久,也因此想起了对此一无所知,却仍然愿意绞尽脑汁让她开心,照顾她,也愿意向她描绘秋天颜色的隋秋天。
或许有一天,隋秋天认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已经骗她很久,也在背地里做了很多事,会因为无法接受而离她更远,会觉得她面目可憎。
可棠悔擅长心计。
甚至在孩童时期,就从未拥有过隋秋天的坦诚,真实。
因此她羡慕,迷恋,想要独自占有。
也对此毫无办法。
【作者有话说】
放一下预收好了,《红唇与智齿》(非本文,但也是姐狗!),文案如下:
况莱从小就嫉妒许温棠。
用况莱她奶的话来说就是——许温棠她家里有钱得像后院藏着石油,住得是用铁门起来的庄园,许温棠她妈像个女明星,许温棠自己也像女明星。
但况莱家要啥啥没有——住得是前几年才打地基建起来的水泥房,况莱她妈是个不要女儿自己跑掉的疯子,况莱自己是个小疯子,疯疯癫癫成日没个停。
但她奶和她奶玩得好。
所以况莱从小也只能和许温棠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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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况莱调皮摔了碗,摔得自己满脸血不说,还在六岁的许温棠掌心留了道疤。
九岁,大人开玩笑,说许温棠长大后嫁不出去就是况莱害的,况莱不服气,叉着腰说——她本来就不爱嫁人!大不了就嫁给我!
许温棠在旁边给况莱扯了扯快被她滚成泥的白裙子,很端庄地配合——老婆,你的裙子该洗了。
十五岁,况莱勇敢出击,替同学给暗恋的学姐送情书。被暗恋的学姐吓得找闺蜜想办法。
闺蜜许温棠把情书扔进垃圾桶,很不客气地在她头上敲了敲,说——况莱,不准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