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拆迁藏娇的金屋[汉](188)
“我从前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有一辈子那么长。”
“可是这两辈子,那么多大好年华都在皇宫耗过去了。”
“梦里没有你们,楚服也死了……我被废了以后,关在这里好多好多年,久到没有人知道我什么时候死掉的,我变得像薄氏废后一样,不声不响地死掉了。”
“我每天晚上都坐在长门宫里看着天,周围的所有景色,都像现在一样……”
寒风把她的身体吹透,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陈阿娇落进楚服温暖而用力的怀抱,她的手一遍一遍抚摸过阿娇满是泪痕的脸:“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夏书禾也伸出手,紧紧和她相握。
然后是赵书菀,还有熟睡的鸿月。
陈阿娇的眼泪反倒止不住地留下来。
她还像原来那样爱哭,但幸好这次是因为足够高兴。
“是啊,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再也不会害怕从这里走出去……”阿娇念叨着,“等鸿月真的成功当上皇太女……继位那天,我肯定还要回来。那时候我就是大功臣了!”
从今往后,史书工笔,要怎么写陈皇后的故事?
想来夏书禾培养的女史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
一切放松的谈心都是夜里的,到了白天,鸿月还要绷紧了弦,去和朝堂上的人斗智斗勇。
她实在太积极太热情,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人人都忍不住的喜爱她。
不久,甚至多地传出看到了“凤凰伴月”“玄鸟背日”的景象,说这是要出女帝的征兆。
太子终于回过味来,开始处处针对鸿月。
鸿月以皇姐的身份“进谏”,把自己辅佐未来天子的样子做足,倒显得太子有些草木皆兵。
江充和太子有隙,趁他被鸿月压过风头,跑到皇帝面前告发太子为了“排解苦闷”,在长安城里喝花酒,醉酒后在花魁的怀中放声大哭,很是失态,有辱皇家颜面。
皇帝于是把太子叫到宫中问责,骂了一顿。
太子却心有不服,说皇帝自己后宫佳丽三千,还不允许自己喝口花酒不成?
于是被关进东宫,禁足反省。
皇帝也因此气得肝气郁结,普普通通的风寒久病不愈。
江充趁机上书,说霍将军大病不起,是因为“后宫大有蛊气,定还有贼人作祟,不得不彻底除之。”
他写的言之凿凿,皇帝又是头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果然信了,居然还问他应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
那当然是再掀起一次混乱了。
东宫太子因不满父皇关他禁闭,在宫中暗使蛊术,诅咒皇帝早死,继承皇位。
楚服的姐姐被江充安排在未央宫,已经照着皇帝的容貌做出巫蛊娃娃,送去东宫埋好了,就等着今天。
他原本想着事情一办妥就就解决掉了她,但姐姐身手了得,又是巫女,交了巫蛊娃娃后,就在楚服的帮助下逃之夭夭,并没有给他下手的机会。
江充并不是十分担心——这印证了后宫一定是有巫女存在,他找来的人也并不是跳大神吃闲饭的。
只要搜查之后能证明后宫里有巫女的存在,他的提醒、他的谨慎就都是立功。
第86章 终局(上)杀出后宫
◎陈阿娇孤身一人,静静立在后宫大焰前◎
史书记载,时年江充用事,与太子及卫氏有隙,遂借巫蛊事至太子宫掘蛊,声称得桐木人。
太子无以自明,发宾客士卒与丞相刘屈氂等战长安市内。
虽然刘据的宾客多为将士出身,但能调动的兵力有限,派人前往中宫寻卫皇后,求皇后放出中宫的兵马,为其增援。
与此同时,楚服重新穿上了白马将军的甲胄,最后一次前去长门宫,送了一匹战马和火折子到陈阿娇的手上。
“我要护送鸿月公主在长安城里周旋。”
楚服拿出最后两粒药丸:“这药能暂时让你的内力大涨,即便是力竭也能撑一阵子……”
她的声音哽住,有些说不出来话。
陈阿娇神色如常,接过来就吞,甚至还对楚服安抚地笑了笑:“我等你。”
再多的言语此刻都显得苍白,反而让人徒生犹豫。
楚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最后抬起一只手放在肩上,微微欠身,对她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白马将军,”陈阿娇伸出手,轻轻抚过她高高束起的长发,“该回到你自己的战场了。”
*
东宫而今是回不去了,太子殿下现在只能在宫外养小妾的宅子里暂且落脚。
这宅子的正中央原本有个洗笔池,连着宅子内的水渠,养了几尾漂亮的锦鲤,曲水流觞,很是附庸风雅。
而今血水正从外面一点点倒灌进来,把这洗笔池也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