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得够好了?”
谢舒旖:“就你多嘴。”
“嘿,我发现你可真不是个人。不就是你撺掇着我让我告诉她手表的事儿吗?怎么我当了炮灰你还不认账了?”
谢舒旖把他手挥开,“行行行,不就是时装周,我带你去呗。”
“不只是我。你当我爱去那破时装周啊?是Emma想去。”
Emma是周彦林交往了两个月的女朋友,十八线网红,梦想就是去时装周刷个脸。
谢舒旖家里正好有这些资源,周彦林就是冲着时装周才格外“懂事”的。
谢舒旖嘴里说着“出息”,算是默许。
谢舒旖多清醒,没自己去煽风点火。
她可是亲眼看见林棘和姜司意出现在同一沙龙里的。
是有点手段,不过谢舒旖并不觉得出现在同一场合,就是姜司意真的借到林棘的势了。
可要说那两人完全没关系,也是自欺欺人。
就算是拍卖行举办的商业性质的沙龙,肯定牵扯到资源对接,她们两私下交谈的时间不短,距离也超出了一般的社交范围。
无论她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谢舒旖可不想真的掺和其中。
她不亲自参与,不代表找不到乐子。
之前她没少给宋缇提供各式各样让姜司意主动退婚的损招。
生活太乏味,她是找乐子专家。
姜司意主动提出退婚这个大瓜,也是她在私人小群里“不小心”提到的。
留了个心眼,没点名道姓。
小群里汇集了十里八乡最爱说闲话的碎嘴子,立刻就猜到说的是谁,很快传遍整个圈子,传到了当事人宋缇的耳朵里。
当然,在这过程中谢舒旖添了点油加了点醋,让宋缇以为是姜司意在让她难堪。
不仅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事情也会往更有意思的方向发展。
谢舒旖兴致勃勃地喝着酒。
估计今年从年头到年尾都不会无聊了。
。
晚间七点五十五分,姜司意来到手表店。
一进门就看到了为她调货的店员。
奇怪的是,店员看到她没有亲切地欢迎,表情反而非常不自然地凝滞,甚至避开了眼神。
不太妙的感觉升上心头,姜司意走过去说:
“你好,我收到了你的微信,是来取手表的。”
店员低着头忙着手里的包装。
“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不好意思,那只手表的确调到货了,但不是你的,是另一位女士的。”
姜司意顿了顿,眉头拧起。
“是你主动联系我,说我定的手表到货了。”
“我联系错了,本来并不是想联系你的。”
姜司意拿出手机。
“这是你发给我的微信,还称呼我为‘姜小姐’。你想联系的那个人恰好也姓姜?”
姜司意看上去长得乖,温顺有礼,不像是会跟人起冲突的模样。
此时也没有大呼小叫,每个字都说得很平稳很笃定,却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她给予的压迫感。
店员被姜司意一句句追问弄得头皮发麻,硬生生地狡辩着:
“是真的联系错了,你要调的货还得等一周……或许五天就到了,我会帮你去催的。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白跑一趟。我给你倒点茶,还是你想喝点别的什么?”
看来不会给她手表了。
五天之后,林棘生日就过了。
就在姜司意心绪发沉的时候,听到不远处贵宾休息区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这表一般,就是戴着玩的。”
目光转动,时隔多日,姜司意再一次看到了宋缇。
宋缇穿着夸张的礼服,非常大方地展示着精致的锁骨。光洁的小腿从裙摆下延伸出来,脚下是双非常醒目的歌剧红高跟鞋,随着她欣赏手表时换腿交叠的动作,高跟鞋的红艳里隐约漫出点儿浅金。长发柔顺似丝绸,明显是刚刚做完护理。
她美得昂贵,美得显而易见难以忽略,美得心机深深。
姜司意预定的手表,此刻正戴在她的手腕上。
也不管那午夜蓝的皮革表带和自己这一身太过刻意的装扮有多不和谐,宋缇一边嫌弃这表不够昂贵,一边抬在眼前翻着面地欣赏。
这家店的店长正坐在宋缇对面,两人中间的玻璃小圆桌上堆满了购物袋,全都是店里最贵的系列。
眼前这位女士一口气买下,直接帮她完成了这个季度的营业额。
店长脸上的肌肉都要笑抽筋了,一个劲问宋缇还要不要喝点什么。
经理亲自装了一大盆装满美早樱桃和丹东草莓的果盘,端到宋缇面前。
宋缇没搭理对方,余光里,察觉到姜司意投向她的目光。
姜司意会怎么看着她?
愤怒?不甘?委屈?还是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