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昨晚还好好的。”

她挣扎着起身，双腿发软，差点摔倒。房间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壁慢慢挪到洗手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

“完蛋，这是怎么了？”

她翻出药箱，胡乱吞下感冒药和退烧药，又倒回床上。意识模糊间，敲门声响起。

虽然昨天中午因为没水取消了训练，但第二天黎陌依然照常来到天琪家。她敲了敲门，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心中不安的黎陌开始焦急，甚至想要破门而入。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些动静，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啊…”天琪嘟囔着，想起现在是训练的时间。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天琪强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

门外的黎陌眉头紧锁，门缓缓打开，天琪出现在黎陌面前。她的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憔悴，原本清秀的五官此刻透着一丝病态的虚弱。黎陌的心一紧，语气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看到天琪的瞬间，眼神变了。

天琪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睡前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感觉特别难受，像是鬼上身似的。”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你吃了药吗？”黎陌关心地问。

天琪靠在门框上，虚弱地点头，“已经吃了药了。”

“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但还是晕乎乎的。”天琪的声音有些无力。

“还是不舒服吗？我看看发烧没有。”

黎陌心中一紧，决定亲自查看她的情况。黎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触碰天琪的前额。温度明显高得吓人。

不等天琪反应，黎陌直接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扶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等、等一下！”天琪惊呼，失重的感觉让她愣住，心中一阵慌乱。她想挣扎，但此刻的她没有力气，只能乖乖地被黎陌抱着她穿过玄关，直接走向客厅。天琪感受着黎陌的臂膀，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黎陌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动作意外地温柔。

“别动。”

黎陌转身去倒水，又找出药箱，拿出温度计。天琪乖乖张嘴，含住温度计。

“38.7度。”黎陌皱眉，“高烧。”

她拿出酒精和毛巾，动作娴熟地为天琪擦拭手臂和额头。天琪迷迷糊糊地看着黎陌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平日冷若冰霜的女人此刻格外好看。

“你还挺会照顾人…”天琪含糊不清地说。

“部队里基础医疗是必修课。”黎陌简短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天琪感觉身体渐渐凉爽下来，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那我先睡会。”

这是天琪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黎陌看着沉睡的天琪，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拨开天琪额前散乱的头发，指尖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秒。

“见鬼。”黎陌捂住脸，无声地笑了。她居然在这种世界末日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生，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时机吗？

看着天琪在沙发上安静地睡着，黎陌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她意识到自己对天琪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心里有些后怕。虽然同性婚姻早已合法化，但黎陌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

她忍不住想骂自己，27、28岁的人了，怎么像个刚出窝的小菜鸡一样，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她起身去厨房，翻出一些米，用便携炉加热。

天琪醒来时，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她睁开眼，发现黎陌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本书。

“黎…陌？”天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比之前清亮了些。

“醒了？”黎陌合上书，“能吃点东西吗？”

天琪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好多了…你一直在这里？”

黎陌点点头，递给她一杯水：“烧退了些，但还是要注意。”

天琪点点头，感觉好了许多。黎陌又端来一碗粥，递给她。

天琪小口啜饮着，突然笑了：“没想到冷酷的黎教练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少来。”黎陌耳根发热，假装整理医药箱掩饰自己的窘迫，“换谁都会这么做。”

“谢谢你照顾我。”天琪小口喝着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病了。”

“可能是训练过度，免疫力下降。”黎陌说，“你这几天休息，别练了。”

“那你呢？”天琪抬头。

“我？”

“你不回家吗？”

黎陌沉默片刻，“你一个人不安全。”

天琪心里一暖，“谢谢。”

“别总说谢谢。”黎陌站起身，“吃完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