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心。”黎陌冷笑，“饿急了，什么道理都不管用。”

正说着，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

“又来了。”天琪叹气，“这次是谁？”

黎陌走到电脑前看监控，门外站着几个陌生面孔，看起来是从其他楼栋过来的。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短胡子，眼神精明。

“有事？”黎陌通过监控喊话。

“两位小姐，我是A座的张队长。”短胡子男人的声音很客气，“想和你们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

“我们知道两位有枪，实力强悍。”张队长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小区都乱了，我们想邀请两位加入我们的联盟，一起维护秩序。”

黎陌和天琪对视一眼。这个张队长显然不同于之前那些来闹事的人，他更有脑子，知道硬来不行，改用怀柔政策。

“维护秩序？”黎陌问道，“你们打算怎么维护？”

“很简单。”张队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野心，“建立新的管理制度。有能力的人负责管理和保护，其他人负责劳动和服务。大家各司其职，才能在末世里生存下去。”

天琪在后面小声说：“他想让我们当打手。”

黎陌点点头，对门外说：“我们对加入任何组织都没兴趣。”

“别急着拒绝。”张队长的声音变得更加诚恳，“两位现在虽然过得不错，但孤立无援总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联盟有三十多人，其中不乏有用之才。医生、工程师、厨师都有。”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真正的末世基地。”张队长画着大饼，“有秩序，有分工，有未来。两位作为核心成员，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

黎陌差点笑出声。这个张队长倒是会画饼，问题是这个饼能实现吗？

“如果我们拒绝呢？”黎陌试探性地问。

张队长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那就太可惜了。不过，两位独占33楼这件事，确实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如果没有我们的保护，我担心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这是威胁。包装得很隐晦，但确实是威胁。

天琪听出了弦外之音，眼神开始变冷。

“你是在威胁我们？”黎陌的声音也变得危险。

“不不不，怎么会呢？”张队长赶紧否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人心浮动，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组织来维护秩序，谁都不安全。”

“那如果我们加入了，需要做什么？”黎陌继续试探。

“很简单，协助维护联盟的秩序，保护联盟的利益。”张队长的语气变得兴奋，“当然，作为回报，联盟会保证两位的安全和生活质量。”

说白了，就是要她们当打手，维护这个张队长的统治。

“我需要考虑一下。”黎陌说道。

“当然，当然。”张队长很满意，“我们给两位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脚步声渐远，张队长一行人离开了。

“这个人比赵刚聪明多了。”天琪评价道，“知道先礼后兵。”

“但是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黎陌冷笑，“都是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来巩固他们的地位。”

“那我们怎么办？答应还是拒绝？”

“当然是拒绝。”黎陌毫不犹豫，“但是不能直接拒绝，会被他们当成敌人。”

“那就拖着？”

“不，我们主动出击。”黎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们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下午时分，楼下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冲突。起因是食物分配问题，赵刚的手下想要多分一些给自己人，结果引起其他住户的强烈反对。

冲突迅速升级，有人开始动手。赵刚本人也参与了进来，试图镇压反抗者。但是反抗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完全不怕死。

“机会来了。”黎陌看着楼下的混乱，“天琪，准备下去。”

“现在？”天琪有些意外，“下去干什么？”

“渔翁得利。”黎陌的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让他们都知道，33楼的人不是好惹的。”

两人从33楼下到七楼。此时的住户聚集区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打斗的人群。赵刚正和几个反抗者扭打在一起，张队长的人也在趁机浑水摸鱼。

黎陌站在混乱的中心，深吸一口气，向着天花板开了两枪。

“够了！”黎陌的声音如雷贯耳，在整个大厅回响。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黎陌。她手中的枪的枪管还在冒着热气。

“你们想打是吧？”黎陌冷冷地扫视全场，“那就来吧，我陪你们打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