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之下，上午的考试似乎很快便结束了，这种考试向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熊心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时，发现教室外面已经有人哭了起来，似乎没有发挥好，在跟自己生气。

她沉默着路过，去何念秋那边等她，途中好巧不巧，碰到了俞澍。

“考得怎么样？”俞澍问。

熊心感觉自己最近碰见俞澍的次数有点多，但毕竟一个集训队，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倒也正常。她笑了笑，说：“手感还可以，你呢？”

俞澍摇了摇头：“一般，等结果吧。”

俞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熊心不敢轻信她的“一般”，只是打了个哈哈，便和后面出来的何念秋结伴走了。

***

竞赛揭榜的那天是9月下旬一个普通的周三，一众学生在红榜面前窃窃私语，有人看到熊心经过，连忙将她拉了过来：“厉害啊熊心，你成名人了！”

熊心抬头看了眼，校园红榜第一名赫然是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自己的分数：293分。

这个分数不仅远超她刚入集训队的成绩，甚至刷新了申城最近10年的高联分数之最。

周遭的惊叹与祝贺如潮水般涌来，韩老师更是满面红光地挤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激动：“省一稳了！熊心，准备好作为代表发言吧！”

熊心静默了一瞬，她心里知道，目前结果其实还没有定论。如果俞澍分数超过283，那俞澍仍然会是第一名。

不知为何，熊心就是很在意这个第一，到底会花落谁家。

何念秋也获得了263分的成绩，全省前十，一等奖妥妥到手，但无缘省队了。熊心被拉过来时，她正好也在现场，见到熊心眼睛亮了亮：“你来啦，恭喜！”

熊心看了眼红榜，找到英语竞赛的分数，发现顾安禾的名字也在第一个的时候，唇角禁不住往上勾了勾。

之后，她看了眼数学这边的分数，喃喃：“不知道俞澍考了多少。”

何念秋小声吐槽：“你最近好关注她。”

熊心愣了愣：“我有吗？”

“有啊。”何念秋促狭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说：“好几次在集训队，你都在偷偷看她。”

熊心：……

纯属对于最大竞争对手的关心，不要乱想啊喂！

何念秋正想再说什么，目光忽然越过熊心的肩膀：“哎，安禾你也来啦？”

熊心蓦地回头，顾安禾正静静站在人群外围，清亮的目光穿越嘈杂，落在她身上：“嗯，看你们都在，过来看看。”她的视线随即转向熊心，问了句：“怎么样？”

熊心的唇角在她问话的时候就忍不住翘了起来，此刻偏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淡定道：“还行吧，也就刷新最近十年的申城记录了。”

顾安禾哑然，要不是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某人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那你真厉害。”

熊心毫不客气，像只被顺了毛的小动物：“那可不。”

在顾安禾面前，她只是一只尾巴摇摇晃晃的小狗罢了。

见顾安禾笑而不语，她见好就收，补充道：“你也很厉害嘛，榜首。”

顾安禾“嗯”了一声，发出邀请：“回去吗？给你带了好吃的。”

熊心喜笑颜开，美滋滋地跟着她走了。

***

几门竞赛揭榜之后，马上便到了颁奖典礼的日子。领奖台上的主持人慷慨激昂，竞赛辅导老师们依次领着省级一等奖的同学上台，而熊心和顾安禾作为数学、英语两门最重要学科的第一名，理所当然地站在了队伍最中间。

当校长挨个经过，将属于她们的奖章和证书颁发给她们时，熊心下意识地看向一旁，顾安禾恰好也在看她，在全校同学的热烈鼓掌中，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隔绝出了一方小天地出来。

顾安禾：“你好啊，第一名。”

此情此景，熊心莫名鼻尖有些发酸，也笑道：“你也是。”

最后结果已经出来了，熊心作为一匹中途出现的黑马，以加权278的成绩位列全省第一，而俞澍则以276分位居第二，两人都获得了最终参加全国竞赛的资格。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冬天，她们还会在全国冬令营再相见，而届时将会是更猛烈的腥风血雨。

对于两个月之后的事情，熊心没有认真去想，此刻她迫不及待想弄清的，是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儿。

她把卢格菲叫了出来。

时隔两个月不见，卢格菲的热情几乎要把熊心淹没，粘着熊心非要她讲集训队的事情。熊心简单说了两句，看卢格菲吃面吃得正香，犹豫着开了口：“我找你出来，不是因为竞赛。”

“啊？” 卢格菲从面碗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那还能因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