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姐姐不想让我告白(42)
只不过尹宓和顾贝曼的工作特别点。
一个在舞蹈室跳跳跳,一个在冰面上跳跳跳。
对于一姐的回归,整个俱乐部都显得喜气洋洋,虽说不知有多少假装的成分。
教练组既要跟世锦赛,另一边还得帮尹宓安排下赛季的节目。
花样滑冰一个赛季要准备短节目和自由滑两套节目。
一旦决定,中途轻易不再更改。
尹宓伤势未愈,要是再排练一套新节目显然会耗费更多精力。
教练组挑了几个以前成绩不错的套组让尹宓试滑。
只要一站上冰面,只要音乐响起,所有的烦恼都会随着速度抛在脑后。
退役、伤病、劝阻都被呼啸的风声刮走。
起跳的那一刻每分每秒都是一生一世。
在旋转的空白间隙,尹宓忽然觉得一阵锐利的疼痛从脚踝传来。
她就知道了,落地必然会摔跤。
啪,轻轻的一声。
尹宓顺着惯性滚了一圈,避免受伤。
教练示意她停下。
尹宓站起身在冰面中央大口喘息。
教练摇着头滑过来,“不行。受伤影响太大,你很多动作都不到位。”
尹宓只能用微笑回答。
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茫茫的冰面温度保持着零下。
尹宓站在温润的、像月亮一般清冷的冰面上,感觉冰场的射灯晃得她眼晕。
那个遥远模糊的白色身影又出现在她眼前。
白色的裙摆在旋转中露出层叠的红色衬裙,犹如一朵点燃的火焰。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追上她?
“……不行先降低难度。尹宓?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包裹在冰鞋里的脚腕。
尖锐的疼痛提醒她那里是怎样残破变形。
“我想上新的节目。”
新节目,新节目,新节目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教练组气得肝儿痛,却对这位稍微大声一点就一副受惊样子的一姐一点办法没有。
教练气得磨牙,想也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春节尹宓肯定又和顾贝曼混到一起了。
这熟悉的臭脾气,一看就是从那家伙身上传染来的。
被念叨的人物在车里打了个喷嚏。
顾贝曼摇下车窗,守着冰场的出口。她只要不在演出季,上下班还算是朝九晚五,比起尹宓每天至少搞到晚上八九点,显得清闲多了。
于是她下班只要来得及,都过来接尹宓一同回家。
本来尹宓盛情邀请她跟着一起上冰看看节目,但被顾贝曼坚定地拒绝了。
春节前她的耳朵才犯了毛病,顾贝曼不想直接面对最大的心理阴影。
只要她上冰,尹宓一定能看出问题所在。就好像尹宓也从来没能在滑冰上隐瞒过她。
那光滑如同镜子的冰面将诚实地反射她们所有。
顾贝曼暂时还没做好和盘托出的准备。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久等,很快就拎着背包混在一群人中走出来。
她身边围着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犹如小雀一般活泼。
却也吵闹。
尹宓在外一向沉默。
只是比起顾贝曼又冷又硬,她还是太好亲近了。
顾贝曼推门下车。车门发出砰的一声,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笑容在尹宓的脸上绽放。
她几步走到顾贝曼身边,“哎呀,你在外面等不冷吧?”
她念着要给顾贝曼讲讲今天训练发生的趣事。
顾贝曼瞟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小姑娘。
她不认识,应当是入队的新人。
小姑娘们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一向沉默的一姐,竟然是个话痨?
春节过后天气开始转暖,顾贝曼这个不怕冷的脱下羽绒服换上了大衣。
藕荷色的羊绒柔和了她的气场。
那些大胆的姑娘凑过来问,“尹姐,你的朋友啊?”
顾贝曼忙着给尹宓带围巾帽子,没有答话。
尹宓说:“是你们师姐。”
小姑娘们左看右看,观察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来这是哪一位。
也许这群小姑娘里有谁也曾经有发誓要以她为目标。等时过境迁,大部分的人已经遗忘了那个名字。
冰上的暴君卸下皇冠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不过有小机灵鬼顺着尹宓的叫法,“师姐好。”
顾贝曼看她一眼“嗯”上一声权作回应,而后又转头回去给尹宓紧了紧围巾。
“上车就有空调了。”尹宓本意是带了等会儿一热又要脱。
顾贝曼抬眼笑似非笑,“捂着。你敢脱?”
不敢。
尹宓被她推上副驾,拉安全带的时候想起该和那些师妹道个别。等她按下车窗,发现这群小雀儿一个溜得比一个快,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