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试着解释：“这次是意外。”

向星辰没理会：“我才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的，你下次得和我说。”

“好好好，和你说，和你说。”

“那我喂你吃。”

“好的。向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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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打了点滴还是这几天事情太多堆在一起，黎明月吃了一点稀饭，就说吃不下了，两眼迷离，开始犯困。

向星辰坐在她的边上，也看出了她的困意，便说：“你再休息会吧。”

黎明月开玩笑道：“你该不会趁我睡着了，偷偷溜走吧。”其实她是担心她一个人自己行动，去处理那些她遇到的事情。

很多事情黎明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但眼下自己身体抱恙，也确实行动不便。

向星辰丢了一个卫生眼给她：“我是那样人么？”

“好啦，相信你。”

“快睡吧。”

几分钟后，黎明月进入熟睡状态。

向星辰轻轻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病房的门，文雯抱着电脑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两人四目相对，向星辰颔首，小声道：“黎总，她睡着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去处理。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她。我晚点就回来。”

“您不等黎总醒来么？”

向星辰顿了顿，话到嘴边，犹豫了几秒钟才说：“我回家有点事情……”

要是她醒了，这事估计还不好处理。

显然，不太方便明说。

文雯会意，也不好多问：“好的。”

“谢谢。”

“向老板——”

黎明月正准备走时，文雯小声喊住她：“向老板，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黎总——”

“她会担心的。”

向星辰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嗯。我忙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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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城医院，向星辰打了一个车，直奔法院。

这次遇到的事情，黎明月已经帮她分析了大概。也给了她的解决问题方案，可以说是手把手教她如何去处理了。

既然有了头绪和眉目，她自己也要支棱起来。

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她，尽管知道该要如何去处理，但在着手去做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茫然。

比如说，到了法院要到哪里去核实和证明，她收到的是诈骗信息，还是法院发出来的通知信息。再比如说，她要如何起诉和立案。

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她只身前往法院，根本无人在意她遇到的问题和她所表达的需求。

询问相关工作人员，人家说，你都没有提供起诉状和相关证据，还有身份证明，就说立案，立什么案？

这时候向星辰才知道，法院在受理案件前，要先有明确诉讼请求，得要有证据，还得要有起诉状、身份证明等等，不是你拿着个手机，给我看什么骚扰短信，法院就能立案的。

“你懂不懂法啊，不懂回去请律师来。”

向星辰被说懵了。

其实她就是想先了解一下关于收到他人电话信息骚扰，是不是可以立案，可以立案她再提供证据。只是措辞不对，却被狠狠说了一顿。

包括她到法院核实，自己信息里收到的法院简讯真实性，对方也是非常冷漠地回：“不是你说，这条信息是我们法院发的，就是我们法院发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法院，从来不会以私人短信联系被告人。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些信息呢？一看就是诈骗短信啊。”

“……”向星辰试图自己去解决问题，也试图靠自己的力量，去成长。到最后，得到的只有指责和否定。她也很委屈，她想要反驳，却忘记了应该要说些什么。

对方摆摆手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下一个。”

向星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问题。

是，她是法盲。什么都不懂。但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想求助。

却发现即便她开了口，但处处都是坎坷。

一口气堵在胸口。

如果今天就这么走掉，向星辰会后悔的。

她知道。

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试着去跟不认识的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愤愤道：

“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该被指着鼻子骂吗？”

“就要被指责，被说是这么大的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吗？”

“怎么，这个社会，是人人都懂法吗？我们现在是发达国家了吗，法律有普及到我们普通老百姓头上吗？”

“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些问题，才到这里来问的。你们的存在，不就是去帮助有需求的人，去解决我们所遇到的这些问题的吗？”

“我需要解决的是问题，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凭什么又为什么要把这些无端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