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化形后跑不掉了(169)
掌心下的脑袋瓮声瓮气:“你睡了整整十七个小时零三刻,我还以为...”
“这不是好好的吗。”她笑道,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兽首”。
“急死人了,你知不知道?!”不知道戳到了哪个点,小兽“蹭”一声抬起头来,原本又大又亮的双眸受了大委屈似的垂了下来,“怎么叫都不醒,连个梦话都不说......”
“那我下次晕倒之前,先给你报备一下?”慕含秋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庞,拇指拂过泪汪汪的眼角,“嗯?好不好?”
小兽别过头去,“没有下次!”
脑袋又被修长有力的指尖钩了回来,她定定的盯着对方的无甚气色的脸庞,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依依......”
寻常的名字,在她口中说出,就像是赋上了一层魔力,不断地吸引着人向她靠近——也可能是在脑后悄悄用力的手掌。
“醒了......”
听到响动的丘依依“倏”的抬头,半个身子从榻上迅速抽回,装作没事人一样缓缓挺直了背。
“花大人,早啊。”慕含秋偷笑一声,指尖替她拭去唇角上残留的津液。
方才推门而入的花宝转过身子,“咳...应该是醒了哈。”
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看着一卧一坐的两人,“那啥,要不你们俩先聊着,我过会再来。”
“不...不用,我去看看药炉子。”丘依依双眼都不知该往哪撇,垂着脑袋匆匆走了出去。
屋门咔哒一声被带上,花宝坐上了刚腾出来的位置,准备厚着脸皮迎接调侃,毕竟是她坏了人家的好事。
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她抬头望去。
半坐起身的慕含秋也回望这她,“我说。”
要来了。
“什么事?”
“?”花宝耳朵一抖,“你...?”
慕含秋也被整的不会了。
这人特意卡点过来就为了坏她的好事?
没啥要说的?
眼看面前病患攥起了拳头,花宝慌忙开口:“那啥,就是来看一眼你的状况,毕竟你躺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很担心。”
慕含秋挑眉,顺便?
“顺便跟你说一下赵爻的情况。”
“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这案子被司长接过去了,按理来说是不该随意透露案情的,不过谁让你是我们的‘外聘专家’呢。”
她不耐烦的点了点指尖,“花大人,说重点。”
“我们还当他骨头得多硬呢,司长给他看了份名单就啥都说了。”
“什么名单?”慕含秋自认为对赵爻了解的不少,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名单。
“其实也没啥,就是他之前笼络的一些官员,看这架势司长是都给一锅端了。”花宝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她过后,“至于他干的那些事,也都跟我们猜测的差不多。斗兽场、黑市、醉仙居、万贯坊、互助会这些都跟他脱不开关系。”
“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这么执着于延长寿命是图什么,以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温水入喉,慕含秋感觉更渴了。
花宝又给她续了一杯,“搞不懂,要我说人类的心思是最难揣摩的。”
“就当你夸我了。”她接过水杯,仰头灌下。
“现在人也已经抓到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该赔偿的赔偿,该审判的审判。”花宝凑过脑袋来笑眯眯的说,“上头说了,赵爻的铺子和府邸已经给封了,到时候你们药馆的损失可以从这里出。”
“不用。”
甩动的尾巴一僵,“为什么?”
靠在床头的人理所应当般,“他的钱,脏。”
眼看猫妖要张口,慕含秋抬手制止:“钱我还是有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换换馆内的布局,我准备把二楼的两间房合成一间宽敞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能觉得怎么样,又不是我住,你问你家小伙计去。”猫妖见她态度强硬,也不好在劝,晃了晃尾巴道:“不过你那后院可以改改,之前给金丝做的窝太难看了,审美不行。”
“呵,”慕含秋眼中含笑:“你以为你好到哪去,整天穿着丑得要死的官服,还好意思说我。”
“那咋了,免费的又不花钱。”
花宝动了动鼻子,忽然起身朝门口走去,“重建药馆别忘了叫上我。”
“叫你过来趴在边上看戏吗。”
“嗯哼,给我留个最佳观赏位置哦。”她说完这句话拉开房门,跟端着汤药刚要抬手的丘依依说,“我先走了,有事招呼。”
丘依依对上了那打趣的眼神,脸颊一热没说什么,僵硬走到床前的坐下,汤匙在碗中搅动,听到关门的动静后,“花大人都不在坐坐吗?”
“明知故问啊。”慕含秋伸手接过药碗。
端在手中没急着喝,闻了闻味道后抿了一口,心中暗自赞许,自家这小伙计没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