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每天都在游戏里秒我(142)
原来现实比故事更荒谬。
“没人该天生为你牺牲。”江小鱼盯着他的眼睛,“林医生不是你的提款机。”
正吵着,林夏快步走了过来。
她刚下手术台,口罩还挂在下巴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妈,耀祖,你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很哑,“钱我没有,以后也不会给了。”
女人愣住了,大概没想到一向顺从的女儿会这么说。
林耀祖骂了句“你疯了”,伸手就要去拽林夏,被江小鱼一把拦住。
“林医生刚做完手术,你别碰她。”江小鱼挡在林夏身前,像只炸毛的猫。
林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对女人说:“我每个月会给妈打两千块生活费,多的没有。耀祖,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就找份正经工作。不认,以后也别来往了。”
说完,她拉着江小鱼就往电梯口走,任凭身后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进了电梯,林夏靠着墙壁滑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发抖。
江小鱼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没说话。
有些伤口,只能自己慢慢愈合。
那天之后,林夏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还是会笑,但眼里的疏离少了些。
她会主动跟江小鱼说医院的趣事,说哪个病人的家属送了锦旗,说哪个实习生又捅了篓子。
江小鱼把策划案里阿鸢的故事改了改,增添了一个通关后的番外,加了段阿鸢逃到县城后,靠给人缝补衣服攒钱,最后开了家小布庄的情节。
她把修改稿发给林夏看,附言:“给故事加个光明的尾巴。”
林夏很快回了消息:“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光明。”
“没有就创造一个。”江小鱼回过去,“阿鸢可以,你也可以。”
过了会儿,林夏发来一张照片。
是她在医院天台拍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她站在栏杆边,影子被拉得很长。
下面配文:“今天天气不错。”
江小鱼看着照片里的人,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来。
她开始期待每天的工作,期待林夏发来的消息,期待在楼下卤味摊前的短暂相聚。
这天蒋燃音突然把江小鱼叫到楼梯间,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个信封:“周梓阅给的,说是林夏以前的东西。”
信封里装着几张旧照片和一本日记。
照片上的林夏扎着马尾,穿着高中校服,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拿着奖学金证书。
旁边站着个中年男人,是她父亲,脸上没什么表情。
日记里的字迹很娟秀,记着些零碎的事。
“今天耀祖把我的笔记本撕了,妈妈说他还小,让我让着他。”
“班主任说我可以保送医学院,回家跟爸妈说,他们让我别读了,早点嫁人换彩礼给耀祖盖房。”
“我偷偷报了名,要是考上了,就自己挣钱读书。”
最后一页写着:“他们说我自私,可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江小鱼把日记捂在胸口,忽然明白林夏为什么总说自己没心没肺。
她不是没心,是把心藏得太深,深到连自己都快忘了它的温度。
晚上江小鱼约林夏吃饭,把信封递过去。
林夏翻开日记,手指在字迹上轻轻摩挲,眼眶慢慢红了。
“这是我外婆去世前留给周梓阅的。”林夏的声音很轻,“她说怕我妈发现了撕了,让周梓阅等我独立了再给我。”
“你外婆……”
“她重男轻女,但没我妈那么厉害。”林夏合上日记,“我考上大学那年,她偷偷塞给我五千块钱,说让我别跟家里置气。
外婆说,她也是女人,当了一辈子的女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希望我去争一争。至于我妈,大概手魔障了,争不了了……”
那是所有重男轻女的家人第一次对她好,也是最后一次。
没过多久,老人家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阿鸢的。”林夏忽然说,“她至少敢反抗,我连吵架都怕我妈哭。就那一亩三分地的亲人,我舍不得,这就是愚孝吧……”
“不是。你只是太善良了。”江小鱼看着她的眼睛,“林医生,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小姑娘了,你很厉害。”
林夏笑了笑,夹了块排骨给她:“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窗外的路灯亮了,透过玻璃照在林夏脸上,给她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了层暖光。
江小鱼忽然觉得,或许她们不需要成为谁的救赎,只要能陪着彼此走过一段路,就已经很好了。
活动上线那天,林夏她们聚餐,带江小鱼去蹭饭。
二人已经是蹭饭搭子了。
蒋燃音和周梓阅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