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易逝(70)
吃饭途中,表姐来电话,说自己搬家的事,看着苏棠和那个朋友聊得火热,陈暮有借口起身了,表姐就简单问陈暮租房的一些事宜。
陈暮早年在外没少和房东,中介打过交道,陈暮跟表姐说:“房东自己的东西尽量不动,只要中介的物品单里没有的东西有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带走,那是上个房客留下来的,记得签新合同的时候,让中介列一个物品单,打印出来,家电磨损程度尽量详细…”表姐是个没主心骨的。
交代完事情,陈暮看着发麻的颤抖的左手,不敢回座位上去,拖着有点抖抖腿坐在人群里注意着那边的喝酒的两人的情况,说:“姐老长时间没聊天了,咱俩聊聊吧。”
陈暮跟表姐聊了得半个小时快一个小时的天,其实没那么多的话题聊,她只是不敢回座位,她一会儿坐,怎么一会儿站,一会儿走的,抽着烟,只想让自己肢体赶紧过来。
可是那个感觉时有时无,她没办法完全放松。
聊了一个饭点儿,陈暮觉得不好意思,她真的太失礼了,想悄摸的把钱付上去,被苏棠拦了下来。
吃完饭,其实陈暮有点想回家了,那个姐说要k歌去。看着苏棠也有兴致,陈暮不忍拒绝。便只能跟着去。
k歌的过程中基本是苏棠和朋友在唱,陈暮借口上厕所跑到了隔壁屋里。开始腹痛了,她又开始抖了。晚上吞的那粒药不是布洛芬,她没办发跟苏棠说。那药效具体去干啥的陈暮不知道,她只知道配合着那个小白片吃的。那个很管用,这个根本不管用。
又是凌晨几点了,终于要回家了陈暮觉得,她全身的力气都快用完了,这两夜一天真的好漫长,好漫长,她得有多长时间没睡了,24小时肯定是有了,但她现在也没那么困,只是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心虚,怕苏棠看出来自己的异样。陈暮尽量挺直腰杆独自走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草草洗漱洗漱完。陈暮真的没有力气了。没力气说话,没力气动,也没力气抱苏棠了,她腹痛难忍,意识已经不太受控制了,一天基本也只喝了水。这和她想象的来哄苏棠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失控了怎么?躺那里她脑子不停的想,终究是没扛过生理性的疲惫睡着了。只是半夜惊醒了。
第二天八九点苏棠醒来,面色不好。
苏棠说:“你来是干什么的?”
陈暮答:“来哄你的。”
苏棠:“你今天走吧。”
陈暮心理没底:“为什么我不走。”
苏棠:“你来哄我的你这样。”
陈暮:“我昨天肚子痛。”她何止是肚子痛,她有苦说不出。
她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苏棠关于小句号撒的谎无法圆说,那陈暮关于苏棠撒的谎也无法圆说。那刻,她怨苏棠,怨她的粗心大意,怨她的不在乎,怨她让自己撒谎到再也没办法真实地表达。
苏棠:“我今天有事,你走吧。”
陈暮:“什么事?”
“你管得着吗?”
陈暮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血液全集中在脑子上,苏棠洗漱化妆,换了身黑色的裙子,苏棠很少在陈暮面前穿过裙子的。今天打扮真好看。陈暮跟在身后。手指头和脚都是木的,心突突的。
陈暮:“你干什么去?”
“你管我干什么去。”
“又去找那个小句号?”
“对,是!”
“我也去。”
“你真搞笑。”
苏棠收拾完了准备出,陈暮跟着抱住她不让出门。两人在楼道里拉扯,陈暮虽然个子比苏棠矮虽然一天没吃饭到底力气比苏棠的大,苏棠被圈在楼梯道和窗户中间,陈暮的手死死抓住窗户,苏棠拗不过,说回去。
回到家,苏棠回卧室躺下接着睡。陈暮坐在客厅,她刚才太激动了。手边没有水,也不管药是不是管用,她又生吞了一颗。跑去外面抽烟。
一颗接一颗,有的抽半根就暴躁的想丢掉。她哆嗦着手扒拉着手机,想着给谁打电话呢?大家都在上班,她在干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平静不下来。坐不住,也站不住……
很大一会儿,她悄悄走到卧室,苏棠横躺在床上睡,她想离苏棠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在苏棠的床头席地而坐。
这个角度看着苏棠,风扇吹动她的头发,额头上那一撮倔强的头发,随着风的吹拂,来回摇摆,跟苏棠一样,来回摇摆。
她最爱的眼睛此刻紧闭,或许里面藏着厌烦吧,陈暮心里想。
脖颈处的小痣随着心跳颤动,她能感觉到苏棠也不平静,即便睡着了。
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一种防备的样子。
在往下因曲起的一条腿,裙底露了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