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熟悉的语调，顾妍曦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松了下。

她的闷笑声从沈黎头顶传来。

“是啊，她们都太蠢也太天真了，系统想以为她利用那具身体能骗过我们，却没想到那个女人醒来的瞬间就被我们发现了。”

沈黎听得欣慰。

还好，顾妍曦爱的，是她的灵魂，而非那具皮囊。

顾妍曦继续解释，“而那个女人想靠系统不劳而获，可惜了，在送你过来之后，那个系统就再也没有能力兑换任何金手指。”

“我困住了那个女人，威胁她要杀了她，再自杀……”

沈黎听到这，忍不住在顾妍曦怀里颤抖，泪水浸湿了她衬衫的前襟。

胸口更无法控制的疼着。

她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可只有她才知道当时的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绝望。

“对不起……怪我，怪我太不小心，如果我能更谨慎一些，我们明明都发现了这个系统不是善类……”

沈黎不停自责。

情绪激动的趴在顾妍曦的怀里不停抽泣。

顾妍曦耐心的，温柔的，一下又一下捋着她的后背。

她知道，她现在需要发泄。

沈黎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发泄过后，她红着鼻尖，抬起头，“辛苦了，妍妍……我的心好痛啊……我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下。”

顾妍曦稍稍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

沈黎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我真的，差点儿以为你永远消失了。”她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差一点儿，我们或许就永远见不到了。”

“不会的。”沈黎哽咽着，“无论多么痛苦难熬，我都知道，我们一定会再相见，所以，现在，你终于找到我了。”

顾妍曦的额头抵住她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嗯，真的，很辛苦。”

“你知道么，没有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生活没有了太阳，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沈黎的双手环住她的腰，紧贴上她的胸口。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嗯，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顾妍曦吻去她睫毛上的泪滴，承诺道。

“可是……”

顾妍曦堵住沈黎的唇，“我知道你的担心。”

“放心吧，我是那个世界的女主，系统只是利用了漏洞，才骗过了主神。不得不说，那个系统是聪明的。”

“只要那个女人能成功攻略一个男主，就可以代替我成为那个世界的女主，可惜……她太蠢了，况且，我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沈黎心头一颤。

“你想杀了秦宇和祁华。”

顾妍曦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如果必要的话，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在我决定杀掉那具身体然后自杀的时候，精神力异动终于引起了主神的注意。”

“是它为了弥补犯下的错误把我送过来的。”

“原来……如此。”

沈黎恍然大悟，可她更明白其中的艰辛，绝不是顾妍曦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另外，她还担心，“如果你就这么离开了，那……那个世界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几个月的相处，那些纸片人于她而言已经不单单是纸片人了，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是她……曾经出生入死的朋友。

顾妍曦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会呢。”

“那个世界已经结局了，世界的秩序也已经恢复了，突破了原有的浅薄故事线，主神对现在的结局表示很满意。”

“这……都要谢谢你，沈黎，谢谢你拯救了大家。”

包间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谈笑声，提醒着她们两个世界的区别。

但此刻，这个小空间仿佛被施了魔法，只有她们两个人，和积攒到说不完的情话。

顾妍曦凝视着沈黎漆黑的瞳仁，那里有她思念的全部星辰。

“我爱你。”

她轻声说，“发生的这一切，只是让我更加确定这一点。”

沈黎的泪水再次无法抑制的涌出，但是，这次她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真实的，幸福的笑容。

“我也爱你，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唇，终于相触，顾妍曦尝到的是思念的甜蜜。

这个吻里有寻找，等待，和对未来无数个不再分离的日子的期望。

……

包间外，走廊上突然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沈黎？人呢？”

“黎？电话也不接？跑哪儿去了……大家伙都等着呢！”

张嘉怡在走廊上呼唤，时不时还伴随着几下试探性的敲门声，“是不是在这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