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甯的手不再颤抖，线条流畅地延伸开来，像是一笔勾勒出的水墨画。

“完美！”

岑舒甯猛的回头，这才发现两人的脸靠得极近，近到她甚至能数清姜翎的睫毛。

姜翎身上染上来玫瑰的香气。

这……是她的味道。

第31章 或许……是喜欢吧！

岑舒甯满意的勾着姜翎的下巴，左右端详，看越满意。

“我果然是个天才。”

“是啊，甯甯做什么都很厉害，”姜翎不遗余力的夸赞，却没有放开岑舒甯的手。

姜翎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里面盛满了温柔。

岑舒甯，很喜欢……

她俏皮的眨眨眼。

“左眼，还没画呢。”

岑舒甯语气婉转像带着钩子。

姜翎没回答，只是微微侧头，将左侧脸颊转向岑舒甯。

这个动作让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温热的鼻息拂过脸颊，岑舒甯微微眯起了眸子。

她故意用腿蹭了蹭姜翎的膝盖，“哎，腰有点疼。”

“那怎么办呢？要不然……”

姜翎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坐？”

她话说的义正言辞，耳根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岑舒甯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哟，小丫头，竟然开始撩她了？！

她现在对姜翎的感觉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很想逗弄她。

或许是因为眼前人夺走了她的初吻？

人么，总会对第一个靠近的人产生强烈的悸动。

她本来也不是个纠结的人，更何况死过一次。

享受人生，享受当下，就是她想要的。

现在，她只知道她喜欢姜翎的靠近，前世今生加起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暂时还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或许……

是喜欢吧。

“既然你诚心的邀请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岑舒甯一手环住姜翎的后颈，另一只手捏着眼线笔，靠近过去。

奈何，她可能天生干不了这些细碎的活，没有了姜翎的帮助，她又开始描蚯蚓了！

“别急。”姜翎轻声说，右手又包裹住岑舒甯的手，“慢慢来。”

岑舒甯是真的怕了，再擦两次，姜翎的眼皮都要被擦破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笔尖靠近那完美的眼尾。

忽然，她注意到姜翎的唇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知为何，这个笑容让她想起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对我这么有信心么？不怕我把你化成丑八怪？”

岑舒甯逗弄着问道。

同时，笔尖触到了姜翎的皮肤上，姜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

她的反应让岑舒甯忍不住认真的屏住呼吸，沿着睫毛根部小心翼翼地描画。

姜翎的眼皮在她的掌心下微微颤动，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终于，一条完美的眼线出现在姜翎的眼尾。

“画得很好……”姜翎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都没看！”

岑舒甯不满的应着，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笔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姜翎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颧骨好似处有一抹自然的红晕。

她刚想睁开眼睛，又被岑舒甯扳过了脑袋。

“等等，两边好像有点不一样。”

就在线条即将完成时，姜翎突然睁开了眼睛。

岑舒甯猝不及防，手一抖，眼线笔在姜翎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啊！都讲了你不要动！”

岑舒甯难得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立刻伸手去擦，却因为动作太急，手指直接按在了姜翎的唇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姜翎不动，她的眼睛直视着岑舒甯，里面的光芒有些复杂。

岑舒甯的手指僵在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姜翎唇瓣的柔软和温度。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岑舒甯结结巴巴地说，却迟迟没有收回手。

姜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但没有拉开。

“我知道。”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岑舒甯看着那道横贯姜翎脸颊的黑线，突然笑出声来，“小花猫，长胡子了！”

姜翎也跟着她笑了，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那你是不是要负责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啊？”

岑舒甯红唇撅起，扔下手里的眼线笔。

“不了不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人要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有些事儿，不能强求。

谁知这一次，姜翎却装没听见的，她再次闭起眼睛，把小脸一伸。

“不是甯甯说要为我负责的么？”

“我也不是说这件事啊！”

岑舒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仔细一想，又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