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雷司令(17)
“谢谢。”
“佣金已经打到了你瑞士银行的账户里,加上你之前在阿里米尔赚的佣金,想必里面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可以在海港过很潇洒的生活,但是千万不要过分张扬。”
“我会的。”
“会什么?”
“会过潇洒的生活。”
第8章 小汤的恶魔
【伦敦】
下午6点,希斯罗机场头等舱休息室。
Riesling坐在靠窗的黑色皮沙发上,腿搭在脚凳上,抱着手臂,透过漆黑的墨镜看着窗外被LED灯照亮的停机坪。
“我们在哪儿见过吗?”一个西装革履,衬衣扣子只系了三颗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
Riesling透过漆黑的墨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并没有立刻应答。
“在碎片塔的时候。”对方补充道。
Riesling的心里咯噔一声。
“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上午还在爱丁堡参加艺术节。”
“大概是吧。”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靠在了沙发上,“你是专门为艺术节而来的吗?”
“是的,我从事戏剧相关的工作。你呢?”
“戏剧工作啊,我是模特经纪人,你的身材很好,很有做模特的天赋。”
“是与时装周相关的吗?”
男人笑着,“哈哈,并不是,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我的工作是介绍国外的一些漂亮的男孩女孩,去海港做网店的模特,你知道的,穿着衣服,拍一些漂亮的照片,外国人的面孔和身材比例会让国人产生某种幻觉。”
Riesling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单纯想要搭讪而已,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对话。
“这是我的名片。”男人站起身,从西装内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Riesling。
Riesling挑了挑眉,接过了名片,“谢谢。”
男人满意地笑着,起身,跟着空姐走开了。
飞机上的云像是掉在地上的棉花糖。Riesling看着那些云,很快就陷入了似睡非睡的浅眠当中。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她走出了机舱,海港正值黄昏。
她站在玻璃廊桥上,看着西面布满了火烧云的天空,她的心很满,也很空。
在伦敦的咖啡店时,何欢给了她一把车钥匙和一个高层住宅的地址。她在机场的停车场里找到了那辆白色的奥迪SUV,手套箱里是行车证和吴缺驾照。
何欢说,海港在这些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空气味道。
Riesling摁下车窗,尾气的味道涌进车里,她没闻出来有什么翻天覆地可言。
事实上,Riesling对这座城市知之甚少,她的大多数青春时光都被困在寄宿学校里,16岁时,又因为严重暴力行为被送进了劳改所。等她走出高墙时,已经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正值晚高峰,海港的城市道路有些拥堵。Riesling坐在车里,看着路上来往的车,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和缓慢移动的车流,内心升腾起一种奇妙的脆弱感。
Riesling从衣兜里掏出何欢给她的地址,跟着导航,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在门牌号前找到车位,把车停了进去,然后坐着电梯上了楼,一梯两户,楼道的空间很小。
她输入密码,打开电子锁,走进了房间,智能灯自动亮起。
房间的装修品味很好,以白色的主基调,木质的家具和绿色的植物恰到好处地装点着房间,在暖光灯的照耀下,颇有生机。
Riesling走去厨房,拉开冰箱,里面只摆着一瓶香槟。
她拿出香槟,放在了厨房岛台上,又从岛台上的架子上拿下来一只香槟杯。她对着灯光看着杯子,上面一尘不染。
她放下杯子,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撕着香槟上的铝箔纸。拧开金属帽,她把香槟拿起在手里,在拧动香槟塞之前,香槟塞“碰”地一声从瓶口跳了出来。
楼下的汽车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集体发出了尖叫。Riesling放下香槟,拉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的酒,走到床边,隔着窗户,看向了楼下。
一个男人正仰面朝天躺在花池里,周围是捂着小孩子眼睛的爷爷奶奶们。
【海港警察局】
汤照眠拿着一只黑色的文件夹从技术队走出来,步速飞快。
冯原踩着小碎步跟在她后面。
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的门被汤照眠一把推开,HSA的一位调查员正坐在桌前,看着玻璃那边正在接受审讯的货车司机。
“这个货车司机的外围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汤照眠说着把文件夹放在了桌上,“一点儿案底没有,就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给人送送货,搬搬家什么的,靠拉散活过日子。”
“亲属结构呢?”
“妻子是水泥厂的工人,女儿在读中学,”汤照眠看着玻璃对面的审讯室,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梁成功正黑着脸瞪着坐在审讯椅上的司机,“梁三万都跟这儿耗了一宿了,这大哥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