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两手摊开，摇头说：“这是齐医生安排的。”

宋长青手贴在玻璃上，看仍在吊点滴戴着氧气罩，闭着眼虚弱的荣柒，心中焦灼不已。

她转身去找齐宁，齐宁去巡房了。

宋长青失魂落魄地回到隔离室门口，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荣柒，睫毛颤了颤，低头敛去眼底湿意，蹲在门口边上等着。

等到晚上九点，齐宁忙完了，才想起荣柒的小alpha还在等她，她拍拍酸乏的胳膊，无奈地起身去荣柒那间隔离室。

宋长青双手抱膝，头有点晕，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去。

齐宁蹙起眉，半蹲在宋长青面前，宋长青脸色苍白，唇色全无，眼底染上红血丝，齐宁忽觉不详，这症状不对劲。

“宋长青，你有哪不舒服吗？”

齐宁扶宋长青起来。

直到齐宁问她，宋长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好像有点感冒，昏昏沉沉，腺体发热得有点疼，全身微微酸胀，但还能够忍受。

她抿抿干裂的唇，违心的摇头，“不是说留院观察吗？为什么……

阿嚏！”

她话没说完，捂嘴扭头打喷嚏。

“啧，年轻人就是喜欢硬抗。”

齐宁叫来一位护士，两人扶宋长青走出隔离室到她办公室门口，她再次问：“你身体有哪不舒服？”

“头有点疼。”

宋长青见瞒不下去，如实说，“全身有点酸胀，热，可能是感冒了。”

齐宁回办公室，戴上口罩，拿上温度计和消毒水出来，喊边上的小护士让开，对宋长青喷几下子消毒水，顺带喷喷小护士和她，吩咐小护士：“叫保洁阿姨去隔离室那块再消一次毒。”

小护士是实习生，上晚班仍是活力十足，蹦蹦跳跳去找保洁阿姨。

齐宁甩几下温度计，递给宋长青，“量一下。”

宋长青接过卡在腋下量体温，“你还没回答我。”

“最近这片区域出现咬人事件，有听说过吗？”

齐宁坐在宋长青身旁，疲倦叹了口气。

“没有。”

宋长青脑袋迟缓的运转，想起之前师傅说的话，犹豫道，“听了一点。”

“电视台报了四起咬人。”

齐宁扶额闭眼，“事实上，你知道有多少起吗？”

宋长青扭头看向齐宁，等齐宁继续说下去。

“三十四起。”

齐宁胸腔闷得透不过气，弯腰手撑脑袋，抓头发低声说：“毫无征兆的咬人，查不出病因。”

齐宁说：“起初我们以为是场小感冒，各项指标都显示无异常，直到有个alpha忽然扑上前，张嘴咬了我们院里的护士。”

宋长青静静地听她说。

“我们抢救两天好不容易把她的命抢救回来，可是她就是清醒不过来，和咬她的病人症状极其相似。”

齐宁哑声，“我们在努力查找病因对症治疗。”

“那姐姐……

所以……”

宋长青瞳孔剧颤，慌神大声质问：“把我哄去学校，你们说的留院观察两天是假的？！”

温度计差点掉。

宋长青稳当接住，翻出来。

齐宁伸手，“我看看，37.5度。”

齐宁起身，“我们取得荣家的意见，同意我们的后续治疗。”

所以，他们无需征求宋长青同意。

齐宁站在宋长青面前，目光平静地看她：“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

“我？”

宋长青愣了愣，目光恢复些许澄亮地垂视齐宁，沉默了。

齐宁叹气，扶镜框，“小alpha，你需要隔离一晚上。”

宋长青气笑，手扶额头，这都什么事，荣柒的事都还没弄清楚，她反倒要被隔离？“我只是有点小感冒，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宋长青话语刚落，想了想，话锋一转，“既然你们觉得我有问题，那把我和姐姐安排在一间隔离室吧。”

“呵…”齐宁笑宋长青天真，“要你真被传染，放你进去，不是害她吗？”

宋长青一噎。

“乖乖听医生的话。”

齐宁说，“我把你安排在她隔壁，行吗？”

宋长青顺她的意思，点头，“我再去看看姐姐。”

“嗯。”

齐宁进办公室，翻出笔记本，按笔盖抬头对门外的宋长青说，“先进来做个记录。”

“今天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吗？”

齐宁问，“例如不小心被针扎，半路被人咬，或者有人朝你打喷嚏等，有吗？”

宋长青缓过劲来后，虽然身体仍酸胀，但好歹脑子清醒了点，“没什么异常。”

不对，出车祸了。

宋长青仔细回想，她好像是从上车后开始不舒服。

“…不对。”

宋长青思考了几秒，“我打车，车窗紧闭，除去信息素的味道，那师傅还摆了一瓶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