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想让我从良(45)
姜颜林在旁边喝水休息,心安理得地看着裴大小姐给自己洗碗。
裴挽意擦干一个盘子,放进碗架,随口回答:
“以前也在中餐厅打工过,就洗盘子。”
姜颜林有些意外 ,但又不是很意外。
两次一起野营,已经足够她看出来,裴挽意是个生活技能上没有任何问题的人,反而比普通家庭的女孩还少了一些娇气。
这些技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的,也不像是衣食无忧的人该有的。
但姜颜林明智地没有多问,她们还不是聊这些话题的关系。
也可能永远不会是。
她没有问,裴挽意却主动提了两句:
“当时洗盘子的工作没做几天就被辞退了,因为我洗得太细致,效率太低了。”
姜颜林没忍住笑了一声,“确实很细致。”
也确实没什么效率。
所以更对口的职业方向,应该是家政钟点工。
念头一闪而过,姜颜林却没出口调侃。
她看着面前的裴挽意,目光在她那专注的脸上一扫而过。
——短短七天,她们就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在祁宁之后,姜颜林已经有两年没正常交往过任何一段关系。
所以这两年以来,她已经快要忘记正常的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姜颜林厌倦了被名义绑定的关系,那一个称谓,就像那一张结婚证,那一枚戒指,给了每个人抢夺“署名权”的机会。
用“这个人是我的”来强调两人之间的关系,掩盖安全感的缺失,实际上却从来没真正成功阻拦过想要毁约的人。
社会新闻不断地提醒着每一个抱有侥幸的人,爱和法律都无法将一个人彻底绑在你身边,当对方真的想走,连理由都不需要。
所以这一个“名分”,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保护作用?
有和没有,区别又在什么地方?
这世道无法强求每个人都有契约精神,所以姜颜林不会告诉任何人——在她眼里,“名分”和“结婚证”,都是给不安者的自欺欺人。
这想法太离经叛道,就连在无话不谈的朋友们面前,她也很少提及。
只是时间越长,她就越走在一条偏离常人的道路上,难以回归,也不想回。
裴挽意是常人吗?
姜颜林不这么觉得。
但两人至今也没有谈论过这方面的话题,一切都还有待考证。
不过是气氛正好,所以难得糊涂,难得放纵。
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上,关了灯的屋子里,只剩投影仪的光亮。
电影的画面在幕布上跳跃着,一幕一幕闪过,荧光打在脸上,遮盖了轮廓。
是谁先凑过来亲吻的,已经不那么重要。
姜颜林的长纱外套被扔在了地毯上,她怀疑裴挽意在两小时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动作才会如此行云流水。
但裴挽意的白衬衫摸起来质感很好,很适合糟蹋两下。
所以姜颜林也毫不客气地下了手。
沙发的抱枕被推开,地毯上散落衣衫。
姜颜林在这个密不可分的吻里,察觉了一点裴挽意的喜好。
——喜欢捏每一处软的地方,每一次,都有些用力。
而更隐晦的是,姜颜林已经感觉到她在尽量收敛力道。
就像落在唇和下颌的呼吸,节拍越乱,就会有一次放缓休整。
终于在一次稍不留神的紧握里,姜颜林吃了痛,反口就咬在了她的肩头。
“抱歉。”
裴挽意好脾气地吻了吻她的唇,温和安抚。
但她吐出的呼吸,却滚烫得在皮肤上留下灼热。
姜颜林很快就发现,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并不算惩罚。
不久前的那部无聊的韩国电影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姜颜林来不及细想,就被整个人推在了落地窗前,地毯和散落的抱枕缓冲了接触,裴挽意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扣着,按在了地毯上。
这一刻,姜颜林本该觉得不适。
她通常不会允许谁这般居高临下,全权掌控着自己的每一寸。
但以这样的仰视角度看着裴挽意,清清楚楚窥探了她脸上的细微情绪,与她眼底幽深的光亮。
姜颜林竟然也感觉到了一点愉悦。
在外人眼中的裴挽意,是出身好样貌好的大小姐。
她有前仆后继的追求者,有独当一面的工作能力与才华,还有着常人难以招架的智商与情商。
可这样的裴挽意,看着实在太完美了一些。
姜颜林是最恶劣的那种人。
她喜欢掀开完美者的假面。
明知是一潭深水,也要踮起脚尖,光着脚探进去,试试水温。
而现在,似乎才刚刚触碰水面。
裴挽意伸出手,遮住了姜颜林的这双眼。
太干净太纯粹的黑,映出了清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