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与罪gl,番外(11)
我喘不过来气。
从指节,到手心,一顺沿着到腕部,再到臂肘,里面的筋,好疼。
房子的客厅并不大,她的尸体一躺,就占了差不多全部的位置。
我为什么会杀她呢?为什么要杀她呢?我在问自己,好像我没办法忍受痛苦的时候,我就会解决痛苦。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甚至是第一次决定杀人的时候,第一次决定用杀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解决掉人便可以解决问题,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的准则。
没办法忍受痛苦,就解决痛苦。
我都活不下去了,那为什么要让那个造就我痛苦的人活?
对吧?
是这个道理吧?
好安静,耳朵里的走钟声又响得出奇。
脑海中开始回想起,她直接接过我吃过的筷子的时候,那般不介意,她是喜欢我的吧……?是喜爱我的吧?不然怎么解释对我的关注度,和..。
我后悔了……吗……?我是不是……搞错啦……
曾经,我也有过一段感情,那是唯一且短暂的一段,我天真地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我遇到了,结果这所谓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啊?是控制吗?是占有吗?是恐吓吗?还是报复啊?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让我哭成那样,如此地害怕她啊……?
那个时候,我记得还在读大学的我,给除了姑姑和父母之外的人下跪,只穿内衣,对一个手机背面的摄像头,甚至是一个女人,下跪。
那女人十分悻然的样子,告知我这样的表现是她爱得太嫉妒太深切,是我错了是我需要教训要长记性,所以胁迫我的样子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而我只记得螺丝钉像刀一样被那女人拿着,尖锥欲要刺入我跪着所以肉挤压得外扩的大腿。
很痛苦,怎么否认怎么辩白也没有用,被一口咬定了过错,所以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脑袋发疼,双手捂着眼睛,直喊“妈妈——妈妈——”,我记得很清楚在当时。
可那个时候那个人以为我在喊她呢。我和现在一样很惧怕去死呢。
一个人是在多绝望的情形下,才会让一个年龄过了法定界限的成年人奔溃到哭嚎地喊妈妈啊,那可是孩童才有的处事反应,神志丧失。
所以当时的情形和现在的是不是也一样?真心被利用,反过来成为我的痛苦,伤害我的工具,伤害我的理由。
爱一个人,是会想杀一个人的吗?
浴池里的水,掐我脖子的手,和逼迫我跪下乖乖拍摄暴露视频的螺丝钉。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我匍匐着朝她爬过去,抵在她耳边,问她,“你回答啊……你回答……”都说人死后最后关闭的器官是听觉不是吗。
我盯着她闭合的眼睛,深深地,抓起她的手,放在我颊边摩挲,假装她还活着,还在温存。
僵硬的骨节凸起的触觉就像扭拧生长的树根,我手指穿插进她指节间的缝隙,十指诡异地相扣在这四周都是漆黑的环境里。
(已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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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遂而才可反复得如此延续。
杀戮,..,人总是不受控地沦溺于最原始的快感,最早最早文明演替前就纂刻进基因序列的远古记忆。
……
……黑暗里,因为疲惫所以失力倒地,随着全部的重力,继而在地板上搐抖得嘴角流出唾液的人……是我。
第8章 不在场的证明
如若一切未发生,我会不会不那么痛苦?如若一切提前结束,我会不会不那么痛苦?如若追溯到最开始,我没有做那个决定,我会不会不那么痛苦?
爸爸……
妈妈。
女人的声音,“您好,有什么需要挑选的吗?”忽然打断了我的所想。
我抬头,不知何时,我已走进了那家婚纱店,而那具莉莉娅,就在我的左手旁。
“把她装起来吧,我要她。”我回答。
售货员懵了一下,然后迅速接话,“这套婚纱售价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是我们店的明星款。”
“呃……”她磕巴了一下又继续,“不让您的先生前来看一下吗,就这么定了?”
这售货员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无措,像是在意外这件摆在最外面的婚纱被那么快地订下,又怕我会忽然反悔般,所以肢体不停地暗示收银台的方向。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只要那台模特。”
* * *
回到家,我望着刷光了我工资卡上所有的钱才换回来的莉莉娅。一路上,我不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将她从地铁站扛了回来。
她还是那么地美丽,即使未着.寸.缕。塑胶体下是无明显特征的女性.生.理,浑身都透着胶水味,脚是块状的,未分化出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