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与罪gl,番外(16)
却没想到,这才是一切要紧的正题。
“九七年生,江林户籍人是吧?”
“啊是……”我想也没想,直接应答。却没想到她的态度竟在何时倏地转变,气势如同审讯一样,特别是这没有指名道姓的一问,显得特没有礼貌来。
她冷峻得突兀,让我油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女人,是有第六感的。我与她,毫不言说是两种敏锐的对撞。
“二零零八年,你那的渔村发生过一起恶意纵火的案件是吧?”
她又问了,我只得装得平静地像在和她唠家常,“对,那个时候我五年级。而且那也不算是恶意纵火,当时勘察的结果是煤气泄露导致的过失性明火爆炸。”
早已结案的事情,她也有兴趣查吗?
这个警.察不嫌累吗。
“拜托,临江的渔村,又不是海边那种长期盐碱化的墙面,农村的村屋都是长期通风不锁门不关窗的,有那么容易泄露吗?有那么容易达到爆炸浓度吗?有那么容易引燃吗?”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在质疑什么,作为当事人我最清楚不过。但是,有一个点真的戳痛了我。
戳疼了我掩盖在血与恨下脓脓的伤疤。
“你说不关门?!你知道什么是事实吗你就说不关门不关门?!你们警.察天天查案该查的查到了吗你就在这里跟我讲话!!我真的想问你们警.察到底干什么的……”越讲到后面我就越生气,控制不住自己,拍着桌子,歇斯底里。
她明显被我的反应弄惊愣了,看着我,呆呆地,周围的客人也纷纷侧过头来朝我这里看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别激动……”她抬起手欲要按住我,却没想到此时摊主端着臭豆腐走近,打断了她。
“两碗,没放辣。”摊主放下就转头又走了。
“我……我……”姜离到底还是个丫头片子,装腔作势的本事还没有半刻钟就软下阵来,语气弱了,“我去加点辣椒。”说完人就端着碗溜了,跟逃一样。
* * *
后夜。
(已删减)
地上全是她干掉的尸液……还有我的体.液,覆盖到一起……还有零落的玩具枪.械……
黑暗中,她本就僵死的身形呈出诡然的青紫色,整个房间都斥满了密不透风的尸臭味。
很快,又会有专门的人封查这里,火灾永远是掩盖凶杀最好的方式。烧成灰,烧成焦干,保证什么都看不出来。
和那次一样。
和那次也一样。
火烧时候的壮阔,真的和太阳一样。赤滚滚的太阳,从黎明中爬起。
啊!太阳!
啊!太阳!!
滋拉—— 是油淬火的声音。
轰—— 煤气灶被打燃。
啪—— 钥匙被甩在角落里。
咚—— 被带上的门。
* * *
侥幸的次数一但多了,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人总有这种心理。
虽然,我也总幻想着被警.方举证并逮捕的那一天,然后,真话混着假话出现在我的供词里。
一桩桩。
一则则。
都是我做的可又不是我做的,或许,我只是个目击证者,目击证者受到紧张刺激后精神错乱下的胡诌谎语。
只因为,太像了不是吗?太像意外了!
人总会笃定自己更相信的,余知真理,而又爱其谬误,从而只认其谬误。
到时候,法官会怎么判,会包庇哪一方势力,那是他的事情。
否认型翻供还是辩解型翻供,那是我的事情。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的消逝,哪怕是我。我说过的,当有人突然消失的世界,只会有相类似甚至一模一样的人立即顶替,哪怕是我。
咚咚咚——(敲门声)
———(脚步)
—(门锁开)
“您好你的快递。”一模一样的冲锋衣但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容。
怎么样,我说得对吧?
* * *
自昨日晚间的离别后,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这个自称在地方派出所实习工作的辅.警。
可没想到就在第二日的午休时间,她便端着一盒便当出现在了这里,在这座公司大厦的楼层里。
我抬眼望着她,一时愣神。她怎么会来这里?她是要干什么?!可当我看到她手里的那盒便当盒,饭菜堆得满满当当的时候,我的疑惑也稍地明白些。
看来她是看到我发的那条朋友圈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从别的部门提拔又调任过来的新主管一到我们部门来,就先发制人般地颁布了一套他的标准他的规矩。旧的办公流程被打乱,适应新的当然费时费力。
我发布的那是一张对着电脑桌摄影的照片——显示屏幕前的一杯咖啡。我上午冲泡的,所以照片上还白腾腾地冒着水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