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作精让冷御影后怀崽了(6)
她们一路走到体育场后门,工作人员专门清空了一块区域供她们离开。
小柳把车开在门口等着风涟,见燕兆雪跟在自家老板身后,像个跟踪狂,明明老板已经很不情愿,脸色那么难看,居然依旧纠缠。
正义小柳决定对她重拳出击。
“燕老师!住脚!你不准再往前了!”
她忽然大声喊,把燕兆雪吓了一跳。
趁这个空当,小柳赶紧把车门打开,扶着风涟上车,关上车门,颠颠跑到驾驶座,启动车子,摇下车窗,对缓过神来的燕兆雪挥挥手。
“燕老师,拜拜——”
随后她们扬长而去,留下燕兆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风涟上车后不愿意说话,小柳几次三番偷偷观察她的状况,她虽然化着妆,脸色却依旧疲惫憔悴。
“认真开车。”风涟忽然开口提醒她。
“喔喔。”
偷看被老板逮到,小柳不敢造次,一路上老老实实开车。
风涟累得要死,回家的路还远,她裹着毯子睡了一觉,昏昏沉沉,只感觉车子一直在晃,晃得她浑身快要散架一样难受。
两个小时后,小柳轻轻把她叫醒。
她睁开眼,一阵头晕,根本站不起来。
小柳见状,赶紧剥了颗糖塞给她。
清甜的果糖在舌尖化开,她缓了一会儿,总算有力气下车。
小柳扶着她坐电梯上楼,她一个人住在十一楼,一一零一号,一套一百五十平三室一厅的房子。
三室一厅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冷冷清清。屋子里常年一片死寂,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有偶尔燕兆雪来找她,才会带来那么一点热闹的气息。
风涟还记得,燕兆雪不久前说过,今晚会来找她。
她装作不在意,其实一直记在心里。
她早早劝走小柳,简单收拾收拾屋子,一个人坐在客厅,开着所有明亮的灯,静静等待门口的敲门声。
她就这么坐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当她偶然看向窗外,窗帘透出朦胧晨光,她终于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第二天的清晨。
夜晚消逝,她等待的人,没有如约到来。
风涟麻木地拿起手机,很多人给她发来消息,被她设置了免打扰,一个一个往下排列,唯独最顶上那个一直被她置顶的账号没有动静。
她点进聊天框,最近的聊天记录已经在一个半月前。
那天她们大吵一架,一直冷战到现在。
风涟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很想她,每晚梦见她,醒来没有看到她睡在身边,总是哭,感觉难过,感觉人生没有意义。
世上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实在太少,没有了她,一切变得索然无趣。
风涟试着打字,想问对方,为什么没来。
她写一段字,删一段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思来想去,最后将所有文字全部删掉,向左划动屏幕,点击拉黑,再确认。
眼不见为净,她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揉揉酸疼得已经没什么知觉的腰,拖拉着步子回房睡觉了。
她早就习惯昼夜颠倒的生活,一整天没睡,第二天就睡一整天,从早上六点睡到晚上九点。
风涟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在床边没有找到手机,下床去找,在客厅沙发上找到。
手机里十多个电话,大多是她爸打来的,早一点有两个是经纪人打的,发现她不接电话就没再打了。
只有她爸会像有病一样不停地打电话,只要敢不接,就不停地打,直到她接电话为止。
这是一个很坏的习惯,风涟说过他很多次,他却说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了。
因为他的妻子,风涟的妈妈,在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他很爱她,决定终身不再娶。
几年后,他的父母相继去世,他没有兄弟姐妹,他唯一的女儿,变成了他唯一的家人。
从那以后,他变得十分古怪。
有时他对风涟过度担心,有时又完全放任她,甚至可以对她几个月不过问,好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风涟看着手机里十多个未接来电,心里一阵烦躁。
她正要放下手机,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风涟拿着手机,沉默几秒,无奈接起电话。
“喂?”
“阿莲!”她爸风筠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不是燕家那个小姑娘又欺负你了?”
风涟胸口堵着一口气,她其实有很多话,很多苦,想向自己的父亲诉说。
她是风筠唯一的亲人,风筠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甚至风筠与他最爱的妻子恩爱生活了十多年才被抛下,而她在四岁时就失去了母亲,从此以后,她只有一个古怪的父亲。
她的父亲可以做到在她高三一整年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