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网之下(65)
“...”她一回头,迎上来热烈的怀抱,陈泽清紧紧抱住她。
心狂跳不止,既想让她多抱一会,又害怕。说到底害怕什么,温子渝还理不清。
“我好想你。”陈泽清总是这样,大胆又热烈。
温子渝无处可躲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算了,躲不开就不躲。
那人低声请求:“想亲你...”
“陈泽清,”她低声说,“你真的话好多。”
温热清甜覆盖上来,好像荔枝味的甜水,温子渝被抱着吻得轻飘飘,似乘上一片白云浮在花市夜空,看见流光溢彩的灯,又闻到清雅馥郁的香。
陈泽清自言自语:“那我以后不问了。”
她把温子渝拉过来,抱得更紧,撩开她披散的长发,轻轻围上去寻找她的敏感,一路湿湿热热吻到耳边,那人才惊慌地推了一下。
“你说不让问了。”胡搅蛮缠,不肯罢休。
她感到怀里的人像一株大叶惠兰,粉白的花瓣上是浓郁的香,花瓣轻颤是在呼吸,花瓣摇晃是有风来了,如果落下雨滴花瓣上也会沾湿,她轻轻托着娇嫩的花走进扎实的泥土里。
她不让问,那就不问。
花市人头攒动,灯光摇满天际;窗外夜色静谧,她和她变成了夜色的藤蔓,双双纠缠着爬上高高的榉树,遥望生机勃勃的春色。
桌边的年桔散发着一丝丝清甜,渐入佳境。
“子渝。”她流波丹凤里涌出无限喜悦。
“你话好多。”温子渝像一弯沉睡的月,靠在她怀里,窝在她肩头。
“不多,不够。”
如果时间永恒地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我们就永恒地在这一刻相遇,相爱。世上不会再有什么七年之痒,七年之痛,七年之伤,人类还能想到什么有关于七年的诅咒。总之,都不是好词。
七年这个说法,就很不好。
——
“不用你管。”
陈泽清愣住,不禁哑然失笑。
“好。”她转身从客房门口退回到沙发,放下靠枕,“我不管你,这里你随便住,住多久都可以。
我训练时间跟你上班时间是错开的,除了周四上午,白天你都见不到我。”
“哦,我平时都在俱乐部吃营养餐。你可以随便买菜做饭,不用准备我那份。
如果觉得委屈,不想回家道歉就别回,最好就在这一直住下去。”
“反正你从来也不会道歉。
对吧,温子渝?”
她说完,转身走回卧室,轻轻关上门。
陈泽清把头陷在枕头里,留下两滴热泪。她自觉永远都是一腔热情,一团烈火,可一遇上温子渝就被浇个冷灭。她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有执念,总想着过去那根线不肯剪断。
不是,不是一根线,这已是成千上万根密密麻麻的线,剪不断,理还乱。谈爱情如果像打网球一样岂不是干净,你来我往,干脆触底,激烈弹跳,爱就打几千个回合,不爱就越网掉落,寂寞离场。岂不痛快!
哪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温子渝开门先看了一眼隔壁卧室,门大开着,那人已去训练场。桌上放着几盒点心,是她喜欢吃的。
一夜无眠,饭总是要吃饱。
今天下午放课后要带李景然去郑州比赛,她早早给陈静打了电话,提醒她准备好行李。
打完电话,她环顾四周才发现,陈泽清的家里真是冷清得可怜。
湖光别墅的家里,华兰早起喝过茶,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给张秘书打电话:“小张,我记得市场那边有几个校企赞助金的项目,什么进度了?”
“华总早,本地校企赞助金项目一共4个,其中3个资料都已齐全,还剩玉兰小学的项目材料缺补中,等集齐之后4个一起走流程。”
“资料齐全的可以先走,流程升级一下。”华兰示下之后挂了电话。
温成山递来一杯铁观音:“你何必呢,每次搞得仔仔那么难受,你也没有好处。”
“你还说,你看她像话吗?为了个学生自己差点被捅一刀,你不生气吗?”华兰立刻气血上涌,“哎呀算了,不能生气,一会儿血压又高了。”
“你倒好,每次都装老好人,便宜都让你占了。”说着不生气,嘴上不依不饶。
“得啦得啦。”温成山按按她的肩膀,“我把仔仔叫回来,你不要再说她了。她已经大了,你让她自己做事情嘛。”
华兰少有的眼神落寞:“回不回来有意义吗,她心里早就恨死我了,多说无用。”
茶煮生香,餐厅里充满果香和花香混合的浓郁香气。嘴里甘甜,心中苦锈。
温子渝一早到了学校,进门接到谭姐通知,校企赞助金下个月到位。
她一路跟上去:“谭姐,我问下,之前网球教育示范校区的专项拨款历史材料你这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