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网之下(68)
再瞥一眼那人,面上都是酒气,半眯着眼昏昏欲睡不知天地为何物。
不知怎么心情大好,陈泽清一脚加速,这就带你回家。
下车时,温子渝已经快睡着了,她只好半抱半扶地把人拖回家门口。
“好了,到家。”陈泽清自顾自地说一声,拍了拍温子渝的脸,“醒醒,温老师。”
这一声“温老师”把她叫醒,立刻站定环顾四周。哦还好,不是在学校。抬眼一看,自己正在陈泽清怀里,她立刻弹开。结果脚步踉踉跄跄,又被人一捞。
“你,算了你先醒醒酒吧。”陈泽清把她拉到沙发上,转身去冰箱拿了瓶冰水。
湿冷初冬,冰水下肚一激灵,浑身浊气立刻清空,她这才醒过来。
温子渝低头闻了闻,身上一股酒气,好臭。她把水一饮而尽:“谢谢你接我。我,我先洗澡,这个味道...”
陈泽清没管她,室友的界限清清楚楚,拿着一沓报告坐在餐厅桌边看。
浴室里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忽大忽小波浪般起伏。坐不住了,陈泽清拿着报告又走回卧室把门一关。
等人洗完吹头发时,陈泽清才又出来,看见温子渝仅套件长T恤,一双长腿犹露,赶紧转眼避开。
“把衣服穿好,一会儿感冒了。”
“刚才问你背,换药了吗?”
不过都淹没在吹风机的“嗡嗡”声里了,温子渝压根没听见。
放下吹风机,温子渝才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愣着,就问:“你不是睡了吗?”
她放下手里的报告,指着温子渝问:“背上换药没?你...你衣服穿好再出来。”
温子渝低头一看:“哦,刚才好热,忘记换了。”说完,她闪身到洗手间里,一阵窸窸窣窣。
“李景然帮我涂药了。”出来时,温子渝举着一小瓶药水,“现在不用包扎带,已经结痂了。”
“我帮你涂吧。”陈泽清上前接过来,“棉签...镜子后面有。”
把人拉到洗手间去,空气湿湿潮潮,她按了一下通风键,从镜子后面拿出棉签盒子:“你,你衣服卷一下。”
温子渝慢慢地卷起T恤,一指多长的褐色疤在背上过于明显,像雪地里趴着一条蜈蚣。
“医生说会留疤对吧?”陈泽清拿棉签沾了药水,轻轻涂上去,温子渝又激灵一下。
“还疼吗?贴防水胶带再洗嘛,叫我就好了。”她眼里都是心疼,“这么长一条...”
突然被人抱紧,她要喘不过气,还没看清那张脸就蹭过来,带着一头湿发乱缠在脸上。
“你...”陈泽清吓了一跳,手里举着药水棉签丝毫不敢动,脑子里已炸开一团烟花,噼啪作响。
第36章 降落成雨
空气氤氲,潮气显著,浓度爆表。
温子渝吻得大胆热烈,呼吸中混着一股淡淡酒气,气氛突然过于暧昧。
陈泽清还未清醒过来,仅凭着本能伸手抱过去,回应她的探索,与她纠缠不清。
她不喜欢问,那就不问。陈泽清已牢牢记住。
热气过浓打湿头发,打湿头发也打湿衣角。陈泽清托住温子渝放在池台上,那人也配合地钳住她的腰,空间大大释放。
手抚摸到那人后背的伤疤,忍不住又眉头一皱,她叹了口气,想把人拉开。
温子渝感到距离,立刻把她缠得更紧,“你过来。”
陈泽清只能照做,她只能听她的。
湿发里卷着狂风暴雨,把她的心又打湿了。到底怎么回事,她好心烦这女的。自己就像一只哈巴狗,每次温子渝一伸手自己就颠颠来了,怪不得她说我神经,陈泽清心里越缠越乱。
神经就神经!
温子渝把她的手从后背拉回来围在腰上,借着洗手台的高度比她高出半头,悄悄伸手去解她的马尾。陈泽清一头深棕色长发像海藻一样散开,眼里流动火彩,温子渝揪住一缕头发把她往后一扯,笑着看她。
“你又这样?”陈泽清嗔怒一声,反身捉住她的手绕了个圈推到她后背,钻进一片荔枝树林。
像夜的小月曲,低吟的乐符从唇齿间潺潺流出。她眯着眼睛看吊顶的灯,好亮眼。
“啪!”她按灭灯光键,只剩下通风口“簌簌”的声音作为混响。
“会冷。”陈泽清抽身抬头,托着她转身走出去。
“不,不去那里,”她摇摇头,“去我房间。”
米白色床单褶皱成一团,湿热一路蜿蜒到卧室。
热烈不能停,必须一贯到底延续。
她忍不住揪着那人头发抗议,妄图停止她的节奏,又轻拍她的脸颊,也是无用之功。
丝丝香氛味道从角落里缓缓散出来。人类大脑空白时嗅觉会变得极度灵敏,她闻到馥郁的蕙兰香,也闻到清淡的橘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