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多珍重+番外(86)
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
天已经黑透,而她已经泪流满面,当敲门声响起时,她从回忆中抽身。
她以为是陶茗又回来了。
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恶魔,而是温柔的天使。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39章立秋
喜欢这个东西,自古以来都很难说清的。它本该是一种心灵上的共振,若非要用语言来具象表达,实在难以找到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定义。
作家张爱玲说:“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这话乍一听有些浪漫,可言下之意大约也只是你要知道我爱你,你要相信我爱你,并无说服力。
也有不知名作者说道:“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这话我认同,但有几对拥有乍见之欢的情侣能拥有久处的机会呢?
于是林徽因又道:“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好听了吗?”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了,用时间向你证明我的爱,可是这个前提是人家愿意用一辈子来听,万一听到一半发现不尽如人意,岂不是浪费大把时光?
诗人、作家曾用尽这世间最美好的词句,最浪漫的笔墨表达喜欢,表达爱,可若是你借用他们的句子来向爱人表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说回现实中的问题,薛絮初初尝到喜欢的滋味,便要她说出喜欢对方什么,这样的问题未免超纲。
她根本连喜欢是什么也无法言说啊。
她从办公桌上辗转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了落地窗边,直到那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隐去,也没能思索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也大可回答一些世俗但也真心的答案,比如:“你的所有,我都喜欢。”
又比如再真诚一点,“我喜欢的一切,你都有。”
又或者她也能切切实实列出一系列陶挽吸引她的点,“喜欢你漫不经心外表下的善良,喜欢你冰冷外表下柔软的内心,喜欢你身上的矛盾感,脆弱感......”
她能说出很多的,也是真心的,可这样回答,她依然觉得不够,这不足以表达她的喜欢。
胡思乱想无益,虽然她还没想出满意的结果,但她觉得她应该先去见她,或许见到的那一刻就会有答案。
在自己家和陶挽家,她几乎没有思考,直觉告诉她,陶挽一定是回了她自己的家。
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是基于她们之间有多么互相了解,说到底,她们也并没有多么了解对方,可她就是知道,说是直觉,也是心的牵引。
在老旧的防盗门从内向外打开那一刻,女孩儿脸上的泪水和悲伤的眼神让她的心为之一颤,如果说地心引力牵引着泪水往下流,那陶挽就牵引着薛絮的心朝她靠近,不可抵挡。
那一瞬间,薛絮得到了问题之外的答案,她想,陶挽的问题她不用回答了,至少她对她已经不只是喜欢,而是爱了。
对于爱,大抵是不用问你爱我哪一点了,上升到爱的程度,一般来讲,无论优点缺点,都被爱包容了。
只是这时候又有了新的问题,“你为什么爱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啊,这依然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尤其在这两人身上,认识时间不长,相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共同经历没有,相似之处有待观察,谈爱字,会不会有些轻浮了呢?
轻不轻浮薛絮暂时无法证明,在陶挽看见她微怔的瞬间,薛絮跨过那个门槛,温柔地拥住她,是了,唯有当她在自己怀里,才能安心。
来不及锁上的门没人去管,在楼道吵闹的小孩儿没人去管,沙发上唱歌的手机没人去管。
女孩儿在柔软的怀抱里哭得更凶,压抑又放肆。
心像针扎一样疼,却在恍然一瞬间,薛絮想,会为你疼,算不算是爱你的证据?
无论多复杂的案件,总是有迹可循,有了证据方可断案,那么爱这回事,是否也是有迹可循的呢?
薛絮不停地用轻柔的动作去安抚她,直到她哭得累了,靠在她胸前断断续续喘气,夹杂着抽泣声。
这场令人心碎的风暴终于停歇,薛絮关上了被她们遗忘的大门,哄着悲伤的小孩儿乖乖坐在了沙发上,接着她到浴室去取了毛巾清洗两遍后,才拧干了拿出来。
薛絮面上平静,实则内心慌乱,以至于擦到一半才发现,陶挽脸上的妆还没有卸掉。
陶挽的行李都还在她那里,不知道她这家里还有没有卸妆水,好在她的包里随身携带了卸妆湿巾,薛絮一点点替她卸干净了,再次清洗,条件有限,她尽力了。
外部的问题解决了,该解决内部的问题了,陶挽哭成这样,绝不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