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与巴赫+番外(197)
坎坎坷坷?
路瞻歌咀嚼着夏安也的用词, 小家伙可能是无心之语,但是下意识的言语往往是最真实的。
路瞻歌一直觉得她把她们的爱情保护的很好,但在夏安也的心里怎么会是坎坎坷坷呢?
“我和卿卿认识, 有二十年的时间了。”杨潇宁平静地讲,陷入那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那年卿卿去s大做访问学者,住在我们家楼上,就是瞻歌你在s大时住的那间房的对门。”
路瞻歌恍然想起, 她曾不止一次地见过杨潇宁站在对门打算敲门又不得不作罢的样子。可是, 那时候刘卿已经回j大很久了呀!
世间最苦痴情人。
“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杨潇宁看着刘卿,眼神深邃,满眼的眷恋,好像有无尽的情话可以讲。
“我是北方人,不习惯南方的梅雨。被子潮湿屋子阴冷,没多久, 我的腰疼病就犯了。有一天我经过她的窗前,她推开窗子叫住我。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刘卿脸色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有当事人才会懂相遇的那刻是多么的美好。
“他乡久客, 那一瞬间, 眼泪夺眶而出。她把我叫进屋子,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一五一十地和她讲了。她一边宽慰我,一边拿出家里的新被子,和我一起到楼上, 给我换上。从那天之后啊, 什么时候可以晒被子, 她都会告诉我;她做了什么好吃的,就给我送去。那时候张铎还小,淘气顽皮, 她知道我爱清净,所以就给我单独备出来。”
润物无声的体贴温柔,最为致命。
“她在南京待了一个学期,抽空我就带她出去逛逛,紫金山乌衣巷,秦淮河畔又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怨怼。”杨潇宁微笑着,诉说着往事。
“可是那时她已有了家庭,孩子年幼,我父母尚在,所以访问结束之后,我就回到北京。这一南一北,就过了二十年。”
都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可是谁又知道那二十年的等待是多么的漫长呢?
“这有点浪漫。”夏安也喃喃自语。
“虽说是浪漫,但等待是熬人的。因为你没有办法去真真切切地印证对方的心思。虽说是可以见面,但却又不得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有谁会不怕自己的等待会白费呢?杨潇宁笑着看着夏安也,还是个小娃娃,年轻人的幼稚是最可爱的。
“我们是从80年代那个同性恋即犯罪的时候过来的,你们可能不会明白我们的惶恐。”
“小夏,等你到了60岁,你就会发现,地位呀,金钱呀,成就呀……凡此种种都不如爱人温暖的手。”
路瞻歌看着刘卿,平日里面若冰霜的人竟然可以说出如此的情话,可见岁月没有冲淡两人的感情,而长久以来思念让如今的相伴弥足珍贵。
“所以啊,你们要珍惜彼此啊,尤其是小夏,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自己年轻时找到可以携手终身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等待之后在一起。”杨潇宁语重心长地跟夏安也讲。
“您就是向着瞻歌。”夏安也小声嘀咕。
路瞻歌抬手捏捏夏安也的小耳朵,“怎么着?你有意见?”
杨潇宁不慌不忙地讲,“不是我向着瞻歌,因为她失去过,所以懂得珍惜。而人往往在年轻的时候,才容易错过爱的人。”
路夏二人从杨潇宁和刘卿家出来,夏安也提议两个人散步回家,路瞻歌欣然同意。
晚上九点的校园,蝉声阵阵,灰墙上的爬山虎肆意生长。球场上还有学生在挥汗如雨,两个人并肩行走,时不时能看到小情侣在树下拥吻。
夏安也偷偷拽拽路瞻歌的衣角,“校园可真是谈恋爱的好去处。”
路瞻歌不置可否。虽说路瞻歌有些遗憾她们不是校园恋爱,但是在可以保护她的时候遇上她,也是美事一桩。
两个人回到家,夏安也摊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陪我坐坐?“
路瞻歌将手中的风衣扔在一旁,跨坐在夏安也的腿上,一手抚着夏安也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着夏安也的脸。夏安也下意识地扶住路瞻歌的腰,“今晚还有别的事儿吗?”
“事情嘛……总是做不完的。”
“那路教授的意思是……”
“我想去洗个澡,然后和夏老师好好交流一下人生。”
“乐意之至。”
待路瞻歌从浴室出来,夏安也正拿着《gong chan dang 宣言》打哈欠。
路瞻歌钻进被窝,“你怎么每天洗澡都那么快啊,洗干净了吗?”
夏安也把书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往路瞻歌身边蹭了蹭,“你闻闻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