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与巴赫+番外(298)
夏安也调皮地挠了挠路瞻歌的手掌心,换来了路瞻歌的一个白眼。夏安也不以为意地笑笑,看向吴握愚:“嫂子,你当初是怎么和我姐求婚的啊?”
吴握愚好似就在等待着这个问题,兴高采烈地讲:“握愚和你一样,把求婚的地点选在家里,就是我爷爷家的那个小院,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握愚请了亲人和朋友,握愚记得还送了两张话剧票给隔壁邻居,把他支出去。”
“这可花了大价钱。”陈帆泊笑道。
“可不是嘛!”吴握愚接茬,“然后等她回来,院门一关,握愚就和可温讲了些话,其实太紧张了,都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但是可温说的那句话,握愚这辈子都记得,她说,‘所谓的感同身受,只不过是,我心疼你。’”
“我的妈呀,姐你这么会说话的吗?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夏安也摇着头,不住地感叹。
“小也,你不是研究马克思的吗?不应该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么关键时候倒去佛经里找道理?”周可温抱起站在地上的吴从周,放在腿上,小家伙像模像样地拿起叉子吃起蛋糕。
面对周可温的调笑,夏安也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讲:“我是唯路瞻歌主义者。”
“哎,这今天的狗粮是吃饱了。”杜乔在一旁感叹。
“来来来,现在轮到你家发言了,当初你们两个是怎么求婚的啊?”路瞻歌看向杜乔,不过她好像没听杜乔说过求婚的事情。
“文化人,啧啧啧,就是矫情。”
“哎?这话怎么觉得醋溜溜的呢?是不是瞻歌?”吴握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要把路瞻歌拉下水,路瞻歌笑着点点头。
“你们那叫求婚,我和老陈那叫逼婚。我当时就和她讲,100天之内你不嫁给我,我就娶你。”
“这话好像握愚也说过,不过她当时给我的期限是两年。”周可温想想当初吴握愚说着话时候的小样子还真是可爱。
“然后我就数着日子,到100天的时候我就问她,嫁吗?她说,嫁。就成了。”
“真的是简单粗暴。”夏安也不禁感叹。
“因为我觉得她在我身边,并且和我一直走下去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的浪漫了,至于那些鲜花啊,仪式啊,不重要。”杜乔深情地看着陈帆泊,陈帆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那帆泊你当时就没说些什么吗?”吴握愚还不忘了捏了捏吴从周的脸,小男孩显然已经习惯了妈妈如此这般的“蹂躏”。
陈帆泊笑着说:“我就记得,记得我说完‘嫁’之后,她阴阳怪气地警告了一句‘那你以后就不能出去找小姑娘了啊!’,然后我说以后只有你一个。”
炽热的,温暖的,婉转的,直接的,以爱之名,各有各的浪漫。
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吴握愚站起身走到路瞻歌身边,“咱俩聊点学问上的事情?”
路瞻歌欣然同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吧台边,坐在吧台椅上。几年前她们还不是朋友,曾经在这里为了对方能够保守秘密而“谈判”。
“还顺利吗?”
“还顺利吗?”
没想到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询问着对方的近况。
路瞻歌起身走到吧台里,拿出柠檬水和两个杯子。
“今天把酒言欢是不可能了,改天到我家坐坐,我请你喝两杯。”
“好,从周一直嚷嚷着找星何玩呢!”
“刚刚我来的时候他就和我讲了,真是人小鬼大。”
吴握愚看看远处的周可温和吴从周,低头笑了笑。
“吴校长的任期马上就到了,难道握愚没有回来的打算吗?”路瞻歌将柠檬水倒进杯子,递到吴握愚面前。
吴握愚摇摇头,“现在有了小朋友就更不自由了。握愚还好,就是恐怕连累了可温啊,可温在学校里的工作并不顺利,打算另谋他就。”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路瞻歌琢磨着吴握愚的话,“有了小朋友就更不自由了。”
吴握愚无奈地点点头,“瞻歌,你说有时候是不是就会事与愿违?握愚曾经想过,如果在我和可温的爱情里终究有牺牲的一方,我宁愿是我自己。但万万没想到……”
路瞻歌笑笑,“其实我的人生走到现在都在‘事与愿违’,甚至是早早地偏离了我的预定航线。但握愚你与我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吴握愚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握愚的人生真的就应了那句话‘三岁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