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与巴赫+番外(399)
“可以啊,因为国内哲学的分科,尤其是将马克思主义直接从哲学系里划出来,导致学生们知识的断裂,你想补一补也好。不过,你从前是研究毛部分的,就这样放下金饭碗,转向冷板凳,甘心吗?”
“其实,我这些日子在哥廷根,发现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背道而驰的,可笑的是还一直沾沾自喜。”
冯卿澜看着夏安也,语重心长地讲:“做学问,无论什么时候醒悟,都是回头是岸。”
夏安也陪着冯卿澜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离开目夏书屋,没想到在门口正好遇见袁桐尘。
“哟,夏老师,别来无恙啊?!”
“袁医生好久不见。”夏安也下意识地挺直背,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袁桐尘对她阴阳怪气的。
“怎么?夏老师身后的这位小姐,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袁桐尘仔细观察着夏安也和冯卿澜,不过是同事关系罢了。
“这位是K大的冯卿澜冯教授,冯老师,这位是袁桐尘,是一位拥有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
袁桐尘主动递上名片,“如果你需要找人聊聊,我可以提供更专业的帮助。”
冯卿澜礼貌地接过名片,“谢谢。”
夏安也看时间差不多便与冯卿澜和袁桐尘告辞,准时来到路瞻歌的办公室。
正在看文件的路瞻歌抬头看了看表,“夏老师准时啊!”
夏安也笑着走到路瞻歌的身后,趴在她的椅背上,厚着脸皮问:“想我了没?”
路瞻歌回头看看夏安也,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让她束手无策。只能轻哼一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你要是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在遥远的哥廷根。”
碰了钉子的夏安也撇撇嘴,“刀子嘴,豆腐心。”
“哈哈。”路瞻歌轻笑,抬手勾着夏安也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地吻在她的唇上,“我嘴上有刀子吗?”
“没有,没有!”
夏安也连声否认,路瞻歌的嘴角漾着笑,“宝宝今天怎么样啊?”
“能吃能喝能淘气。”
“那宝宝的妈妈乖嘛?”
“宝宝的妈咪刚刚见了冯卿澜冯老师,但宝宝的妈妈今天乖不乖我就不知道了。”
路瞻歌被逗笑,起身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你再等一下下啊,我穿上衣服我们就走。”
“好嘞!”
路瞻歌将文件交给林落雪,然后带着夏安也离开知非工作室。她们要去赴杜乔组的局儿,杜乔原本要为夏安也接风,谁知道却变成了送行,明天再在国内待一天,夏安也就又要离开北京。
路瞻歌坐在副驾驶,自觉地扣上安全带,“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路瞻歌看着夏安也的侧脸,一想到她要离开,心上就钝钝地疼。
“没有啊,有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夏安也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夏安也连忙关心地问:“什么啊?你缺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就赶紧准备啊!”
“那你赶紧准备准备跟着我一起走吧!”夏安也呆呆地看着路瞻歌,眼里满溢着深情和不舍。
路瞻歌轻抚夏安也的脸,“小也,我们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夏安也握住路瞻歌的手,摸摸她的手背,“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这里多了一个痣?”
路瞻歌收回手,右手轻轻摸着左手背上的痣,“是我任性拔掉手上的针,才留下的印记。”
“那是……”
“都过去了,我们再不出发就该迟到了。”路瞻歌打断夏安也的话,她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让夏安也不快乐。
“嗯!”夏安也只声答应,没有再多问,安安静静地发动车子。
她怎么会忘记,在她们分别的那天,路瞻歌为了让自己死心,故意和自己争吵,甚至不管不顾地拔了手上的针。夏安也甚至还记得那天从路瞻歌的指尖上滴下血滴。
“今天看见冯老师了?”路瞻歌主动转移了话题。
“嗯!冯老师离婚了。”
路瞻歌半开玩笑地讲:“你看异性恋的感情多脆弱。”
“是啊,二十年的感情,却因为男人的自以为是而告终。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反过来怨冯老师不能生孩子。”
路瞻歌耸耸肩,“让男人承认自己错了都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让他们承认自己不行,那是一件多么没有尊严的事情。”
“是啊,对于有些男人来讲,面子就是一切。”
“我们这么讲话,又会被人说是在挑拨性别对立了。”路瞻歌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