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宫闱录(133)
皇后维护晋王,是为维护自己,倘若晋王暴露了女儿身,那么窦慎自己就是个笑话。虽说老夫人提出为晋王验身,是容氏的挑唆构陷,可是,容氏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忱鸯跟晋王之间的发生的事情,实在很巧了,而且,晋王的气质的确与以前不同,窦慎不禁想,难不成,晋王与那齐国的公子换了身份?虽说这个想法荒谬,可是,经过容氏这么一闹,窦慎十分在意晋王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越想越觉得可疑,窦慎心下决定,待宴会结束之后,私底下为晋王进行验身。倘若是个女儿身,则是自己的女儿,倘若是那齐国的公子冒充的,那便是个男儿身了,只验晋王是男是女便知真假,却不比滴血认亲更靠谱。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女儿是冒充的,窦慎一定不会饶过这个齐国的孽种,还有那冯氏,也一定一并杀了,这般想着,窦慎的眼神越来越狠厉,被忱鸯瞧见,心里十分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窦慎识破了。宴会继续,大家却是各怀心思,这容氏气得坐立不安,狠狠地瞪着晋王,心里发誓,一定要除掉晋王,而窦慎却想着为晋王验身。
宴会结束后,窦慎对晋王说:“来我寝殿。”忱鸯觉得不妙,心想,窦慎定是怀疑她身份了,吓得表情有异,愣在原地,窦慎说道:“怎么,不敢来?”忱鸯不语,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感受到头顶上方窦慎的视线,又听得她冷哼一声,忱鸯攥紧手指,紧抿唇瓣,“我不是晋王”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听得窦慎冷冷吩咐道:“跟我来寝殿。”忱鸯挪动脚步,跟着窦慎来到寝殿。
进到屋里,听窦慎冷冷说道:“脱了衣服。”忱鸯惊恐,在陌生的女人跟前脱衣服,这是不可以的事情,虽说自己也是女的,而且,脱了衣服,窦慎就知道她是女的,这样,就知道她这个晋王是冒充的,也知道忱鸯是女的,她跟阿娘就都不能活了。
见她脸色惊恐,窦慎表情变得狠厉,道:“我动手,还是你动手?”忱鸯一边在心里挣扎着是不是坦白一切,一边低低地缠着声音道:“做,做什么?”窦慎冷冷道:“别管,脱便是。”忱鸯说:“儿已经长大。”窦慎冷笑,心道,称呼自己为儿,倒是说得挺顺,这忱鸯公子恐怕不知道,真正的晋王,其实是个女儿身。窦慎厉声狠狠道:“脱衣服。”忱鸯不敢抬头看窦慎的脸,低低地说:“不......不了。”窦慎冷笑道:“为何不敢?”上前,脸色阴沉恐怖,道:“你不肯,我则亲自动手了。”说着,手伸将上前,就要动手。忱鸯抽出剑,指着她,说道:“不许乱来。”此时,忱鸯不只是怕暴露身份,而是不想在她跟前脱衣裳。窦慎道:“不脱衣服,我这便着侍卫来,秘密处死你。”忱鸯脸上微微闪过一抹惊恐,眼前的窦慎,脸色阴森,比常时恐怖万分,倘若自己不是晋王,窦慎定能做出处死她这事来,可饶是这般,忱鸯也绝对不准任何人近身,因为她讨厌被不喜欢的人接近。窦慎冷笑道:“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
忱鸯心想,看来是瞒不过去了,冒充晋王,原就是自己不对,可倘若承认,定活不成,只怕会连累养娘冯氏。见他这般表情,窦慎认为自己猜得不错,说道:“你是忱鸯?害了我的晋王,对不对?”窦慎颤着声儿责问,锐利的眸子,鹰隼般狠狠盯着忱鸯,冷冷道:“你是忱鸯,方才在皇上跟前我不揭穿你,是给我自己留面子,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便告诉你个秘密。”顿了顿,压低声音,阴沉恐怖,说道:“晋王是个女孩。”
听窦慎这么说,忱鸯抬首惊视之,窦慎嘲讽一笑,继续道:“怎么,很惊讶,没想到吧,真正的二郡王,其实是个女孩,所以,你可有冒充我女儿,只待脱了衣裳,便知真相。”忱鸯还在懵愣当中,听得窦慎狠狠道:“脱还是不脱?”
忱鸯不知该说什么了,自己也是个女孩儿,脱衣服验身这一招,根本不管用,她不怕验身,却不想在窦慎跟前脱衣裳。忱鸯低着头不语,窦慎当是他默认了,从他手里夺过剑,抵着他脖颈,拔高声音道:“说,你是怎么害死我女儿的?是不是冯氏指使你这么做的。”一想到,这个齐国的孽种,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窦慎霎时疯魔了,手上一用力,准备一剑刺进忱鸯的喉咙。
剑刃抵着忱鸯的脖颈,感觉凉飕飕的,下一瞬,就会被窦慎一剑刺死的,忱鸯认命地闭着眼睛,等待着窦慎的行动,窦慎说道:“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跟冯氏怎么害死我女儿的,说!”窦慎发疯一般,大吼大叫,忱鸯说道:“不是的,不是......”不是她害死二郡王的,她也不知道害死二郡王的凶手是谁,自己也是被谁给敲晕了,不是故意冒充二郡王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复杂了,忱鸯都还没有查明真相,一时也不知当从何解释起。窦慎便认是忱鸯害死了女儿,而他沉默不语,便是默认这一切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