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后我成了茶馆老板(46)
“那你还给我。”
方寸弯腰伸臂去夺,被萧暮云灵巧的转了半圈老板椅躲了过去,票根从指腹里滑走。
“没说不要啊。”萧暮云捏着长票的两端,由内向外的快速重复旋转,“一般去逛展都是两个人的交际活动,一张票估计不好出手。”
“随便你怎么处置吧,买重了,又不能退,怪可惜的。下次请你吃饭,怎么样,有思路了吗?”
萧暮云收下票,答应了。
画展整体布置以基础色调为主,全白的墙壁加上暖黄色的射灯,眼帘的重色落到了画作上。
这是徐冬宜今年第二次展览。
除了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外,还多了几幅熟悉的画面。
在采访新闻报道里她说,除了以此获得安徒生艺术奖金奖,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礼物。
方村不由自主的停住,离那份礼物仅半臂不到的距离。
这是她三年前的作品,画的是一座小院,木质的房屋建筑,院中一半是搭着支架,晒着一层层的黑褐色蜷曲的茶叶,不远处是一口压水井。
夏天有着冰凉的地下水,掬一手就能让人想起溪边冰镇的茶水,耳边带着隐隐克制的喘息声。
“方寸,你来啦!”
方寸静止在流动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加之陈欣宜刻意留意她的动向,一眼便能认出她。
方寸回过神,与面前的画作拉开到合适的距离,微笑的响应陈欣宜的招呼。
“你一个人吗?”
方寸点头。
“不好意思哈,我只要到一张票,不然你就可以和朋友一起来了。”陈欣宜脸上浮现一抹歉色。
“没事,刚好他们也没有空。”
“你有没有喜欢的?需不需要我给你讲解一下!”
陈欣宜热情的邀请她,方寸反而不好意思拒绝。
陈欣宜还没开口,便有同事过来让她去帮忙。
她正陷入两难,刚答应好,就要放鸽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方寸贴心的让她先去处理,自己在这里等她就好。
陈欣宜直夸方寸太好了,告诉她自己马上回来。
方寸过年都会回去,有时也会回去盯茶叶,每次都在家里落脚。
每次回去她都能发现木门上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裂痕,石灰墙上渗出斑驳的水痕。
不管怎样打扫,整个房子都变得灰扑扑的,再也没有记忆中那般明亮和美好。
方寸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作品。
按下快门的一刻,响起一句冷淡的提示,“这里不允许拍照。”
吓的方寸耳根都染上了薄红。
徐冬宜淡淡扫过她局促的表情,拿着手机手忙脚乱的开始删照片。
“第一次就算了。”徐冬宜说。
方寸取消了删除确认选项。
“嗷。”方寸低弱的回。
“有喜欢的吗?”徐冬宜解释道,“陈欣宜拜托我照顾你。”
“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方寸承认在听到最后一句多余的话,心里丝酸意,虽然知道没什么关系,但确实因为她的一句话才自己在偌大画展转头就能碰见肖想了很久的人。
“嗯,”徐冬宜没有漏掉她眼底破碎的瞬间,一本正经的补充道,“亲戚家的小孩,送来玩的。”
方寸听到这句心情好多了。
“为什么是这幅画?”
方寸看向面前的画。
徐冬宜和方寸的视线焦点不约而同的落在同一处,眼神涣散,蒙了一层回忆的薄纱,在方寸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徐冬宜轻轻的说,“因为很重要……”
两人默契的没有对视,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方寸偏头,抬手,一阵热流从眼角刮过。
她在拭泪,她在注视。
徐冬宜悲伤的眼神锁住她的滚滚冷泪,放任它穿透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像尝尝里面是否有自己的味道。
“阿寸宝宝!”萧暮云在快靠近她时喊了一声。
徐冬宜期望落了空,立马收起泄露的情绪和半抬的手。
方寸顶着眼角微红,勉强的朝她露出一个笑。
萧暮云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方寸的右肩,亲昵的凑在她侧颈。
徐冬宜手心紧握,冷冷的看着她们的互动,莫名的刺眼。
方寸先是诧异,她怎么来了?
而后又快速的回望徐冬宜阴沉的脸色,一时间有些失措。
解释?
她想听吗?
不解释?
又很生气……
方寸有私心,但还是没这样做。
她流畅的把萧暮云的手从肩上扔下来,朝徐冬宜走进一步,“朋友加合伙人。”
言简意赅加上行动解释,十分能驱散空气中的酸味。
徐冬宜的脸色没有变化,但周围的气压将冷不少。
“等我会,还有好多看不懂的要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