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后我成了茶馆老板(6)
卖完茶,心里的沉甸甸的担子也卸下来一半。
“慢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杜莲心快走几步到她跟前,摇着蒲扇给方寸扇凉,“咋样,卖得?”
待方寸喝得差不多了才问,满眼的期待与忐忑。
方寸放下瓷杯,用手背胡乱擦了下唇上的水珠,“挺好的,来叔还是和之前一样,给我凑了个整。”
方寸把怀里的信封交给杜莲心。
她接过撑满的信封,攥在手里,带着方寸的体温,微微炙热。方寸跟着杜莲心走进她的卧室,在门框对面偏右侧,有半人高的五斗柜,上面摆放着一张洁净的黑白的男人遗像。
杜莲心把装着钱的信封放在遗像前,点燃了三柱香缓缓倾身,插在锈迹斑斓的三角香炉上,又点了三根,用手在香火处扇了扇,瞬间多出几缕香烟,交给方寸。
“你来叔人好,年轻时候,他出门学做生意,家里没钱,你爸和他一起长大的,偷偷给他塞了点盘缠,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呢。”
杜莲心恍惚出神,生出几分忆往昔的怅然。
“我们也要记得。”
方寸盯着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模样,眼眶酸涩。
身后传来一阵隐约的木门喑哑声。
方寸收起情绪,给杜莲心规划这笔收入,“留三分之二给方术上学,剩下的留一半给明年的茶园,还有的就存起来吧。”
杜莲心呲笑一声,触不及防的勾起食指刮了一下方寸的鼻尖。
细滑的手指居然比方寸想的更有力量,方寸吃痛的捂住鼻尖,“妈!”
“我还要你教?”杜莲心在一沓红票里抽了几张塞给她,“拿着,出去玩,咱也不能掉了底子。”
方寸本想拒绝的,鼻头还在微微发麻,赌气的塞在荷包里,“我能跟谁玩?”
“家里那位啊,我看你们这几天相处的还挺好,不吵架了?”
方寸才发觉杜莲心这么八卦。没答她。
“我走了。”
方寸手起门落,潇洒的出门了。
见徐冬宜正在好奇的翻看桌上塑料袋里装好的蔬菜种子,拿过其中一个的包装袋,认真的在读种植说明。
徐冬宜提起西红柿种子,在两人中间晃了晃,“啥时候去种啊?”
方寸眼轱辘一转,“不急。”她夺过徐冬宜手里的种子扔到桌上,神秘的说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徐冬宜来不及问出口她口中的神秘是什么,就被方寸拉起手,往她的房间进。
徐冬宜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显得有些呆愣,心里翻腾,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有力的手,可以拉着她前进,告诉她方向,像一台永远不会熄火的蒸汽火车,横冲直撞,轰鸣震天。
方寸进了房间就马上松开手,在衣柜里翻找,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套传统服饰。
茶祭当天所有村里人都要穿上特定的服饰,以表重视。
方寸咧着笑,把衣服举在胸口,让她自然垂落。
“看看,这个喜欢吗?”
见徐冬宜没反应,加大声量叫了几声,“别发呆了,你比我高,能穿的就这件了,试试看?”
这件是杜莲心给她买大了,想着后面再长长个,也就没拿去换,结果,还没撑起这件衣服,她的身高就永远定格了。
“嗷,好。”徐冬宜回过神,脱了外套,双手交叉拽住衣角,胳膊抬了一半,放下,突然看向方寸。
方寸扬着笑,回望她,以为她需要帮助。
见方寸眼里多了几分热情,让徐冬宜脸颊发热,忍不住开口提醒她,“我要换衣服了。”
“嗷——”方寸恍然大悟的表情,“都是女孩怕什么。”
方寸给她带上门,“换好叫我。”
衣服不难穿,即使是徐冬宜第一次尝试也能穿的像模象样。
“好了。”
屋内传出少女的倩音。
方寸推门,徐冬宜正在低头整理袖口,淡紫色的绸缎包裹着少女的身线,亭亭玉立。抬眼间,像误入深山的小鹿,局促的灵动,让人不自觉夸赞。
“好适合你。”方寸围着她走了一圈,“就是袖口有点短,让我妈给改一下。”
“是吗?太麻烦阿姨了吧?”徐冬宜扯着袖口,露出羞涩的笑容。
“没事,要不了多久,小时候我和我弟都淘,破洞的衣服都是我妈补的,跟原来的花色完全没区别。”
杜莲心对于方寸给她揽的活也没有怨言,花了两个中午就修改好了。
彼时,也到了茶祖节正式举办的日子。
方寸早早换好了装饰,脖间的银铃碰撞,像夜莺婉转的歌喉,一蹦一跳的来到徐冬宜的面前。
杜莲心的手艺正如方寸夸得那样了得,再穿上这套衣服时,徐冬宜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