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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123)

作者:尼可拉斯 阅读记录

“是啊,那时候我心情好,所以想吹笛子。后来遇见了你,就只为你吹笛子了。”

她从怀中掏出笛子。“这也算是——春种秋收吧。”

山野间黄叶红枫,一阵风过,闻阵阵林风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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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跋·春种秋收。

二月动笔写《思凡》,实际上只花了一个月零七天就写完了18万字的一稿。写得很快,不足在哪里自己也知道,于是就花了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来补,中间还空了一段日子干别的,来放空大脑。其实要不是突发的别的事,我可能也不会就回来修改三稿,不会在整好三个月的今天(2月21日至5月22日)完成《思凡》,我会再等等。

我想写武侠小说已久,以前写的或好或坏的古风小说里也多少有武侠的影子,但我想赋予武侠的东西在《思凡》里体现得更多。在一开始(20年年底至21年年初)构思《思凡》的时候,想了很多我自己读过的武侠小说——实话讲,我最喜欢的还是《笑傲江湖》。但我不喜欢武侠小说一定是为了神兵,为了秘籍,我觉得那样很落窠臼。于是我选择了意外,选择了大阴谋,这么想想虽然是现实中的确会发生的事,但本质上还是落窠臼。

落就落吧,后来我这么对自己说,讲好故事。

在修改期间,我有读《初刻拍案惊奇》,里面有一章编排了聂隐娘一般的女子一名,自然也提到了聂隐娘。其实唐传奇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而且故事虽然偶尔没头没尾却始终充满趣味,这是很难得的。我觉得聂隐娘的故事也可以是武侠——不能总说金庸梁羽生是武侠——聂隐娘是武侠应该基于古龙是武侠。古龙的故事是纯粹的武侠,我不是。我倒很希望我是。

话说回来,似乎所有故事里总是存在着正邪对决,我总是在努力把正邪模糊化,因为我认为现实是这样的——似乎在小说的合理性上我总是一个非常现实主义的作者。既然始终存在正邪对决,那,有没有可能写一部邪胜利的故事呢?我一直希望自己写一个反派胜利的故事,也许在下一部小说里,我可以安排一个正邪难辨的角色,具有强大的实力,然后把结尾引向开放式,那样有趣!

这或许也是身为作者会具有的恶趣味。实际上,每次促使我去写一篇小说的总有正经念头与恶趣味。促使本文产生的恶趣味只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大旗下,吸引人行动的是美丽。目前回头看去,这是从《亚特兰蒂斯》甚至更远的《没有问题》的第一版产生以来的“人只依照自己的欲望行事”这一基本观点的延续,这一观点未来也会延续下去。这似乎是我对人类历史的一种基本观点。

当然,产生《思凡》的正经观点主要还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我不认为“为国为民”只适用于某些人,换言之,世上其他人也并非可以例外的。这应该是属于每个人、适用于每个人的。

另外一个正经观点是对名号和尊称的讽刺。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反对□□。很多人以为□□只存在于政府之内,或者最远不出国有企业的范围。实际上在我们自己的心头都会存在这些玩意。继续用现在的话来说:与一个虚名相比,真本事不香吗?真本事它踏实啊,名号就算是会计准则算商誉,也会有瞬间不值钱的一天。

我喜欢在小说里搞讽刺,这大概是个性所致。我也总是喜欢我的小说里的某一两个桥段。比如在本文中,一开始我不知道居觐的武功应该是什么,对名字的设计成了构思阶段最困难的事。然而突然有一天我就想出了八剑,对这个设计,我很满意。

从人物而言,居觐(名字是很多年之前一个没写完的现代小说的残留)和白藏我固然喜欢,但是本文两对CP都有刻板的嫌疑,还不是我最喜欢的。要论她们身上我喜欢的部分,我最喜欢王子安舞刀的部分。那种状态实际上是自我解放的。

我最喜欢的是《思凡》最后对于死亡的那部分探索。人靠近自己的死亡时想的一切都那么令人着迷。有时候我躺在床上,觉得今天又过去了,好像又是浪费的——哪怕不知道怎么样才是不浪费的,也许是写一天小说?——由此仿佛就能一眼看到自己的死亡一样,害怕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倏忽一转,死到临头。

但我的确为这个着迷。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些生命本质的问题了。

从写作的技术角度来说,本文的节奏把控尚可,后期也很着急,不过不能说后期加速就是坏的,它是顺着来的;但以后我会想要尝试设计出具有反高潮效果的东西。除此以外,本文抖机灵的程度精进了。譬如说“猪油蒙心不适用是因为对方就是一头猪”和“在乎了,也不管饭”,这种进步可能可以归类为对语言和应用语言的热爱。当然,不适用于现实中对宏观新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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